“讓司先生在花廳等一會兒,本妃隨後就到。”梁煥卿做王妃這麼久,還從來沒自稱過自己為王妃,她從來都覺得怪怪的。
月白聽她這麼自稱,有一些訝異的看著她,但隨後又展露出笑臉來,手腳更快的替她收拾好脖子上的珠鏈和腰間的禁步。
等到收拾好後,月白開啟門,梁煥卿端莊著姿態走出來,不再似之前只隨意踏過門檻跨出來,一步一步都由管教嬤嬤教的那樣,行走踏步間,皆是皇室尊嚴。
本坐在窗下門牙處閒聊的下人們,見到梁煥卿走了出來,連忙站起身跪下:“王妃。”
梁煥卿停住腳步,面色不再似從前溫和,她稍稍側過臉看了她們一眼,只消一眼,便使她們如處在三九寒冬般寒冷,從頭凍到尾,不敢再隨意亂動。
梁煥卿什麼都沒說,看了她們一眼便走了,月白給湯雪使了個眼色,湯雪也連忙跟在了身後。
身為王妃,非正式場合出行必然要有兩個隨從丫鬟的,只是她從前不在意這些虛的,現在看來,有一些東西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等到了花廳,梁煥卿見到了在裡面坐著等著的司南屏,不知道他為何前來,只不過才過了幾個時辰而已。
“司先生。”梁煥卿端著步子走進去。
司南屏抬眼一看,本來還以為見到的梁煥卿會是和方才一樣消極悲傷,可如今除了眼睛淡淡的微紅之外,好像也看不出她臉上的悲傷了。
“王妃。”司南屏站起身,對梁煥卿拱手拘禮說道。
梁煥卿按照禮數坐在上座,湯雪端了一盞茶放在旁邊,梁煥卿看了一眼,端起來用杯蓋拂去漂浮在上面的茶葉,隨後又放了下來。
“兄長姐姐他們都走了嗎?”梁煥卿看著司南屏問道。
司南屏點了點頭說道:“不久方才回去。王妃休息過了嗎?”
梁煥卿點點頭:“如今好多了。”
司南屏點點頭,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琳琅園只是想看看梁煥卿好點了沒有,如今見她安然無恙,像是已經走出了悲傷,心裡倒也放心了。
二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從前王府是怎麼過年的?”梁煥卿低頭看著沉浮姿態的茶葉,突然抬頭問道。
“啊?”司南屏有一些訝異,他沒想到梁煥卿情緒恢復的這麼快,才頃刻間便想著要過年了,不過也是在去年的這個時候,梅貴妃和王爺提出要迎娶建威大將軍府的梁大小姐,如此,這才第一次認識了她。
“王爺不在,這又是我在王府過的第一個年,我想能為府上做些什麼。”梁煥卿看著司南屏,認真的說道。
司南屏看著梁煥卿的眼睛,他不是沒聽到王府下人的怨言,梁煥卿這麼說定然也是知道了。
“我幫你。”司南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