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巖看了看前面的情況,和榮富對視了一眼,看出了榮富一臉為難的樣子,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很好,抬頭見到站在太和門之上的駱勳和梁寂,還有太和門外成群結隊裝備精良的御林軍和梁家軍,心下便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空巖隨後俯下身子,靠近馬車的窗戶,說道:“王爺,梁寂也來了,這太和門外,還有梁家的軍隊。”
“那是我天朝的軍隊!”齊景煬一聽到梁寂的名字,就知道這件事和梁家脫不了干係,既然是梁寂出面,這背後自然就是有梁煥卿那個臭丫頭摻和了,“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了,真是哪裡都有他們!”
空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上面的梁寂,隨後俯下身子說道:“那王爺,咱們現在怎麼辦?梁寂在這兒,是絕不會放我們入宮的。就像駱大人說的,離宮門大開還有幾個時辰,咱們若不然回王府等著,明日一早,定然會讓我們入宮的,不急於這一時啊……”
空巖見著這個架勢,便就知道今日定然進不去,倒不如早些回去,等到明日一早,滿城素縞為皇帝哭喪之時,再見也不遲的。
“本王今晚非要進去不可!”梁家現在是什麼,和齊景欽有著莫大的關係,一想到當時自己遭到廢黜的時候,齊景欽來到淙王府那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當時他還不是太子呢,就已經神氣到那種地步了,現在當了太子,就更是處處為難齊景煬,這叫齊景煬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空巖是知道齊景煬的脾氣的,知道他一向是這樣倔強,偏生是不聽旁人意見的,這樣的脾氣都持續這麼久了,自然是不能夠指望他能夠一瞬間就改變自己的想法了,只能是一臉為難的看著站在前面與他們交涉的榮富。
榮富見到空巖和淙王爺私底下說了些什麼,便也是一臉詢問的看著空巖,希望他能夠說服王爺,早些回去,這樣堵在門外也不是事兒,萬一讓有心人聽見了,胡亂說些什麼可不好,現在王爺就是處在風口浪尖上,可不能再出現一些什麼謠言,對王爺來說實在是太不利了。
但是空巖無奈的搖搖頭,意思就是沒有說服成功,在王爺還沒有下令硬闖的時候,要榮富儘量只動用言語的力量讓他們開啟宮門放他們進去。
榮富見到空巖的表情,大抵也是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他看著馬車後面站在的虞陳和戴望,以及他後面那一群烏合之眾,若是這樣打起來,誰也吃力不討好,他們這些人,不知道得是有多少能耐,竟然就明目張膽的敢來挑戰這些精良的部隊,若是刺殺到還說得過去,可是這樣到時候若是真的要在太和門打起來,梁風眠率兵來了,這些在皇宮外鬧事的人,一個個都逃脫不了,到時候可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這樣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皇上已經死了,到時候齊景欽登基1了,這件事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的事情,誰也會拿著這件事做文章,來幫助齊景欽解決這個心頭大患。
榮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暗自說道:“這下,皇后娘娘和陸丞相的所有苦心都要白費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又是何苦呢!皇帝不在了,這下就是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嗎?”
榮富雖是這麼說的,但是齊景煬交代的事情,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他們和主子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榮辱與共。
駱勳站在太和門上,看著他們在小聲嘀咕著一些什麼,便轉身問梁寂:“等會兒若真的是要打起來,可怎麼辦?”
梁寂握著手中的劍柄,目光直直的看著虞陳和戴望,說道:“來必戰,戰必勝。”
駱勳聽著便笑了,說道:“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自信!”
魏深在太和門外,身後便就是梁家軍,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虞陳和戴望,一直覺得他們很眼熟,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他們,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在哪兒見過了,便一直看著,想要想起自己是哪兒見過他們。
榮富沒有辦法,隨後上前說道:“那既然是這樣,就按照規矩辦,若是夜間要入宮,要稟報聖上拿到聖令方可入內,還勞煩駱大人派人前去請示一番,淙王爺確實是有急事要入宮。”
“公公聽到了方才九聲鐘鳴,怎麼還不明白事情的狀況呢?”駱勳不解的說道。
現在皇帝都死了,這讓他到哪裡請示聖令去?
“既然現在就是特殊情況了,為何不允許開啟城門讓淙王爺進去呢?”榮富開始套著他們的話了。
駱勳為難的看向梁寂,這話說的也是有一些道理的,這下可要怎麼說才好?
“皇帝駕崩,萬民悼念,淙王爺的孝心我們能夠理解,但是這方我們也是在這裡守著宮門,自然不敢怠慢。”梁寂上前說道,“皇帝駕崩請不到聖令,但是宮中尚且有儲君,若是淙王爺執意要入宮,容我等去請示太子殿下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