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富以為說出那番話他們能夠覺得為難知難而退,但是沒想到梁寂居然站出來說話了,還拿齊景欽壓他們,這樣一來,榮富便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回過頭為難的看著馬車旁邊的空巖。
空巖自然也是聽到了他們方才的對話的了,想著這一次看來是真的不好對付了,可是這邊淙王爺也不肯有半點退讓的地步,聽說有梁寂摻和這件事之後,心中只是想著這一定是他們搞的鬼,是他們鐵了心不讓自己見父皇的。
“既然如此,那就讓齊景欽過來!我要見他!”齊景煬坐在馬車裡,聽著這些話心中氣憤不已,自己是堂堂天朝皇室子孫,什麼時候被這樣折辱了,既然他們怎麼也不讓自己進去的話,那麼就讓齊景欽出來,自己要親自問問他,現在父皇駕崩,為何偏生不讓自己進去。
齊景煬這話說的義憤填膺,像是自己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不過他是確實很生氣的了,自己從出生以來就沒有受過這樣1的窩囊氣,今年還真是不順,什麼事情都在自己身上發生了。
夜間本就安靜,齊景煬說的這句話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甚至在這空曠的地方還有些許回聲傳過來。
“這?”駱勳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他轉過去看著梁寂,說道:“這下怎麼辦?”
世間除了一些必有的規矩之外,還有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道德,現在皇帝駕崩,齊景煬想要入宮看父皇最後一面,但是梁寂駱勳一直想想要拿著規矩來阻止齊景煬入宮,這個時候也是為了保護齊景欽的安全,誰也不知道他現在身後帶來的那些人是怎麼一個來頭,但是駱勳說了這事太子的暗衛營,可到底誰也不清楚齊景煬帶著暗衛營深夜入宮闈是為了什麼事。
梁寂聽從梁煥卿的吩咐在太和門守著,就一定不會讓齊景煬進去的。
但是現在齊景煬卻是要反其道而行之,若是齊景欽真的來了,還不允許他入宮的話,到時候若是傳出去了,本就不算還的兄弟關係就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傳的更加玄乎,到時候兄弟鬩牆的事情傳出去,對守國安邦也是一個挑戰,試問天朝皇室唯一的兩個皇子都不和睦,周邊的國家若是知道了,有別的什麼心思,不還得插上一腳嗎?
他們這樣的行為實乃是趕鴨子上架,讓齊景欽過來了,無論怎麼說,齊景煬都是會給他扣上這個帽子,到時候若是真的讓他進來了,這會兒還不能夠保障到齊景欽的安全。
現在皇帝駕崩了,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合適的儲君,他們不能在這個時候冒險,若是等到明日的悼念會上,那麼多人在那兒,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齊景煬想必也不敢對齊景欽做一些什麼,在齊景欽沒有正式登基之前,還是要萬事小心的。
梁寂皺著眉頭,自己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若是他們做主不給去傳報,直接就將齊景煬拒之門外,這往後輿論壓力要將自己壓死,說自己靠著妹妹的裙帶關係成了國舅,就不將王爺放在眼裡,這樣下來,就會影響到自己往後的仕途,總歸是怎麼樣都不好的。
可是要是真的將齊景欽請過來了,那不就是等於上了齊景煬的當了嗎?他不費一兵一卒就在言語上佔了上風。
左右兩個都不行,梁寂也不知道gai該怎麼辦才好了。
“先看他們怎麼說吧。”梁寂皺著眉頭,知道齊景煬今日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長夜漫漫,可是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撐過這一天才行。
齊景煬在馬車中說出這番話,空巖在外聽著也是膽戰心驚的,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說都想著讓淙王爺早些回王府去,若是要等到明日一早入宮見皇帝,倒也不是不可以的,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入宮呢。
旁人都理解不了齊景煬的心性,方才是因為剛聽到父皇駕崩的一時心痛,但是現在遭到拒絕之後,完全就是想要給自己爭一個臉面了。
但是身後的虞陳和戴望卻像是找到了機會一樣,他們默契的對視一眼,笑了笑:只要齊景欽露面了,自己在淙王爺面前殺了齊景欽,那麼淙王爺順理成章登基之後,自己的計劃也算得上是圓滿,至少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了。
魏深的眼神一直盯著馬車後面的那一群人,只是覺得為首的那兩個人,自己看著卻是有一些熟悉,可是怎麼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他們,實在是令人想破了腦袋,見到他們對視一笑之後,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既然淙王爺都這麼說了,空巖也沒有辦法了,他朝榮富公公閉著眼睛搖搖頭,意思就是勸不了王爺回府,如此只能是按照王爺的吩咐去做了。
榮富就算是沒有看到空巖的表情,光是聽著淙王爺方才說的那一句話,自己心裡也是有數的,心中雖還是希望王爺能夠回府去,可是在外人面前,絕對不能表現出他們人心不齊的樣子。
於是榮富又將轉過身來,抬頭看著太和門上站著的駱勳和梁寂,說道:“想必方才淙王殿下的話,兩位將軍都聽到了,那麼,便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