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道士見她暈了,先是有些吃驚,後來便小聲商量著道:“今日也過去了七個時辰了,就差一個時辰了,不然去稟告真人……”
“不行,八個時辰必須坐滿!”常子規強調。
“可她現在暈過去了,會不會出事啊?”
常子規說:“她乃走陰人,這還要不了她的命!”
於是他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唸經。
宋雙喜在遠處守著見此一幕趕緊衝過來擔心的喊道:“神女姐姐?神女姐姐?”
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小丫頭直接衝進了石臺之中,她身上無妖邪之氣,進入其中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去扶秋葵,無奈力氣太小,有些支撐不住,她於是手指放進嘴裡吹起口哨來,她的紙仙聞聲趕來,要幫她將秋葵抬出去,誰知那些紙仙才剛靠近石臺便被石臺中的道氣薰成了灰。
常子規嗤笑道:“你當這兒是什麼地方,洞彌封邪臺豈由你這小小疊紙人放肆?”
宋雙喜站起來氣呼呼的道:“你這道士好生討厭,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放下秋葵,跑下石臺,直奔齋房,此時廣目已睡去多時,平日裡他肉身需要休息時,她們是絕不敢打擾的,今夜小丫頭也是被那些守石臺的道士氣壞了,不經允許便推門進去了,廣目正睡得香,突然被這小丫頭闖入吵醒,不悅的躺在床上,眼睛緩緩睜開,身體卻沒有要起來的動作。
“仙主,神女姐姐暈倒在裡面了,我的紙仙進不去,那些道士還出言不遜,仙主……”
“你甚躁!”
“仙主,你要替神女姐姐做主啊!”
廣目坐起來,冷聲說:“她自己都未曾要為自己做主,本尊何必多此一舉?”
宋雙喜不明白,她說:“仙主您從前不是不願神女姐姐上山受罪嗎,怎麼此時又眼睜睜看她受罪了?”
“臭丫頭,再吵本尊便丟你下山去!”廣目不悅道。
宋雙喜這才收了聲,委屈的抹著淚出了去,還輕輕關上了門,但她並未遠去,就蹲在房門邊上‘嚶嚶’哭著,還小聲嘀咕道:“我可憐的神女姐姐喲、爹不親孃不愛,都沒人管她死活了,嗚嗚嗚……”
廣目只覺得頭痛,伸手捏著太陽穴終究沒有兌現他‘那句再吵本尊就丟你下山去’的警告,他起身披上外袍開啟門走出去,宋雙喜眼中一喜,“仙主……”
“別跟來!”可能是嫌宋雙喜太吵,丟下這句他便獨自離去,往前面的齋房去了!
宋雙喜又失望的坐下去,仙主還是那個冷酷的仙主啊,根本未將神女姐姐在洞彌臺中的艱難放在眼裡。
廣目獨自來到最前面那間宅房之中,大門原先本是開著的,此時卻開著,從中散出一道很重的陰氣,因為那陰氣與秋葵身上的至陰之氣極像,所以宋雙喜的紙仙以及後面那些道士也未能察覺。
廣目面無表情的邁步進去,門隨之被一道力關上,齋房之中,倒著的神像旁站著一個身穿黑袍,披著黑色披風的女子,她目光凝望著面前的殘破神像,眸中盡是暗色,不知這般多久了!
知道廣目進入,她才略微動了動,出聲道:“她與他一樣,總是做著這般掙扎,她真的以為只要堅持,他便不會輸嗎?”
廣目沒有說話,站在一旁,思緒在想著別的。
鳳雲煙回過頭打量他,急切地問:“廣目,你存在於世便是要代替他,他的時代早已結算了,不要因為她的執心,再幹擾你了,在她魔化之前,拿回她的執心,你便收回三道神魂,只差最後的覺神魂,近在江州便大功告成,你還在等什麼?”
“本尊還無需你來告訴本尊該做什麼!”廣目最煩他人對他所行指手畫腳,根本沒好語氣。
“倒是你,做了這麼多,難道你真就以為看到他敗時,會承認自己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