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去樹林,清晨有些微風,樹林裡的葉子在簌簌發聲,小五本來想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卻被同行的幾個壯漢一起推到了中間,大家都怕他出事,族中不能一日無族長,誰都不敢讓他來領頭。
終於,大家緊趕慢趕,趕到了林子,到了跟前,大家都開始緊張起來,清早那群採菌菇的族人誰都不敢細看,卻已經是被嚇的屁滾尿流,現在,因為要辨別到底出事的是哪家人,全部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早秋樹林裡的落葉多的很,人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那種不知人氣溫帶來的涼意還是心底的涼意在這群人之中無形的擴散開來。
站在中間的小五卻一眼看到那片慘狀,那四散的肢體,面容猙獰的遺體,以及蜿蜒的血跡,空氣中那種經過一夜還是濃郁的不得了的血腥味兒,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著昨晚到底發生了多麼可怖的事情,而這些可怖的事都掩藏在這早秋的樹林之中,成為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人本能的對生命懷以敬畏之心,這樣的手法就連人是仇家尋仇過來都讓人不敢相信,如果是人類又怎麼會這樣殘忍的手法呢?
小五看到這一幕,就立馬推開現在自己前面的族人,連忙跑到那兩具屍體中間,他顫抖著手不知要先看哪一具屍體,自己身為族長,居然在管轄範圍內發生了這樣可怕的事,小五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嘴唇也在不住的發抖,身後的族人看到族長一副極度內疚的模樣,心裡也不落忍,帶路前來的那位採菌菇的領頭不忍心的拍拍小五的肩膀,“族長,這不是你的錯。現在咱們重要的是先讓兩位兄弟入土為安為上。”
小五面色發白,對於那位領頭的話做不出任何的反應。兩具屍體,小五已經認出來了,他們是大力和大頭。
入秋後,天氣都涼了,前段時間,族裡那邊的山好端端的跑了幾次野豬下來,野豬趁夜把族裡的村莊毀了幾次,辛辛苦苦種的莊稼族人苦不堪言,隨後,他想著晚上最好派人巡個夜,夜晚拿著火把,再敲敲鑼,那野豬定然再不敢隨意下山,小五當時這個一提出,馬上得到族人擁護,大頭和大力更是毛遂自薦,要做晚上的巡夜人,這兩個人,都是熱心腸的,族裡誰家有個事他們都願意幫忙,身強力壯,種莊稼也是一把好手,在族裡口碑也好的很,他從來沒想到這兩人會是這樣的結果。
當初父親和母親那件嫌隙的事情發生後,父親和母親平日裡基本不交流,小五看著父親母親的樣子心裡也難過,卻又做不了什麼。
後來,一次,父親帶著族人去隔壁山頭開片荒山,想著日後也好種莊稼,卻不料,山頭一個巨石落下來,父親……從那以後。母親鬱鬱寡歡,更是幾日說不了一句話,小五心裡悲痛,卻又什麼都做不了,沒過裡面,母親也……
當時族裡急需要族長掌事,按理說,小五應當直接繼任,可是那時小五年紀太輕,又因為家裡曾經的那些事,並不能服眾,族裡流言四起,且小五心裡一直把那位哥哥以及後來父親和母親的原因都歸結在自己的身上,若不是自己,那位哥哥不會走,父親和母親也不會生嫌隙,所以小五對族長之位並不熱衷,對於那些流言也報以任意的態度,隨他去。
後來,是稷伯罵醒了他,當時大頭和大力兩個人也擁護著他,稷伯在族裡有威望,壓制住那些反對的長輩,大力和大頭,人善心好,族裡人緣好,說的話族人也聽得進去一些,也是為他四處奔走,後來,自己成功繼任族長之位,感謝他們的時候,大力和大頭也只是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本就該如此,都是分內事。”絲毫不居功。
這樣的兩個人,說不出一句不好,可如今,卻暴屍荒野……小五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小五先看了一眼大力,那具屍體已經完全僵硬,小五不忍再看,別過臉去,不遠處,大頭半截屍身*在地上,大頭的雙眼大大的透著,急劇緊縮的瞳孔已經是一片灰白,小五講手放上大頭的雙眼那,想著讓他瞑目。手掌下,眼皮慢慢的合上。
正在此時,小五突然發現,就在大頭的脖子那,有著被牙齒狠狠咬下的痕跡,兩個小孔在血汙下極易被人忽略,跟著小五後面來的幾個族人也發現了這個,馬上,他們掉頭跑去大力那,仔細檢查,果然,小五聽到他們在喊,:“族長,族長,大力的脖子上也有。”
這樣一個冷兵器時代,怎麼會有人去這樣殺兩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小五強忍著去看大頭被扔在不遠處的斷臂,剝開手臂上覆蓋的衣物,這種感覺太明顯了,那根本不是利器所致,就像是被絕對力量撕下來的一樣。這……絕對不會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跟著小五前來的人也已經明白了什麼,他們互相緊挨著,都在瑟瑟發抖,“是妖吧,是妖,我們族裡有妖物!”領頭的那個人顫抖的說出了大家的心裡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