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一直都知道種永是個千年厲鬼,但是他具體活了多少年,曾經生活在哪些地方,我確是不太清楚的。種永能畫出這幅畫,那就證明他一定也曾經來過這裡。而如今我也陰差陽錯的來到這個奇怪的族裡,冥冥中,感覺像有一雙手在其中默默地操縱的什麼,把我們引向一個又一個地方。
我看著稷伯,問道:“我們在這之前,從未見面,您,您怎麼知道我的身份,還有,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我說到這,舉了舉手中的畫卷。我以為稷伯最起碼也會和我說個什麼所以然,卻沒有想到,稷伯只是笑笑的看著我,捋了捋鬍子,笑道:“不可說啊,不可說。”我……我頓時一口氣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
我看稷伯是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也只能放棄再打聽了。雖然現在有關種永似乎有了一點線索,但這線索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還是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通了這點,我也不想再考慮這些費勁的事兒了。我又仔仔細細的將畫卷卷好,放進那個檀木盒子裡,放好遞給稷伯,說道:“那我什麼時候去找雪蓮草?”
稷伯接過木盒,又是“嗒”的一聲,木盒鎖上了。
“不急,還有幾日,丁酉年十月初十,快了。”稷伯慢慢的說道。
丁酉年十月初十?那不是我剛看到的那個畫卷上留下的日子嗎?上面書著丁酉年十月初十夜。看來這一切都是剛剛好啊。
我答應了稷伯後,稷伯說明日給我一份這幅畫的拓印給我,方便使用,隨後說,這些日子族裡亂七八糟,也未曾好好招待我們,讓我們晚上在他這裡用膳,其餘的是到了日子再說。
我一聽,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出了房門,把這事對畢岸和朱柳一說,他們表示不置可否,到時候陪我一起去就是了,總歸三個人一起人多力量大。至於種永和那幅畫的關係,我並沒有多餘提起,好在他們也沒有多問。
是夜,族裡一派吵吵嚷嚷,到處張燈結綵的,不知道還以為是族中什麼難得的慶典到了。後來,問了稷伯才知道,稷伯覺得族裡這段時日以來,一派蕭條,多災多難,如今一切有雨過天晴之意,不去趁著這個機會大家一起開心開心,祛祛黴運也是好的。
原來是這樣,想我開始還以為是稷伯為了感謝我答應去尋找雪蓮草才組織了這次晚宴,心裡說真的還頗有些不好意思。這一問,才發現自己這真是自作多情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我才能更加沒我負擔的瘋玩嘛!
“欸,欸,欸,柳絮影,你看我這身衣服怎麼樣啊。好不好看!”我正在銅鏡面前照著鏡子,就聽到另一面鏡子前的朱柳不停的叫我。我搖搖頭,側過頭去,看著和我一樣穿著一套很有民族特色風情衣服的朱柳不停的在鏡子面前陶醉不已,一副深深沉浸在自己的盛世美顏中難以自拔模樣,不由得對她翻了個白眼,“好看好看。你最好看,美的不能再美了。”
朱柳樂得不行,也完全不在意我這個敷衍的態度。不停的點頭,表示我很有眼光。我看著朱柳那個樣子,不由失笑。
不一會兒,畢岸也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我託著下巴,繞著他走了一圈,不停的打量著,畢岸愣是被我看出了一股窘迫的感覺,說道:“有什麼好看的,快出去,篝火晚會快開始了。”說完就馬上掉頭出去,愣是給我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我不由噗嗤笑出了聲。
朱柳走過來,裝了撞我,也是一副揶揄的樣子,“柳絮影,剛剛我沒看錯吧,畢岸還不是害羞了吧。”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沒看錯,他就是害羞了。”我一說完,我和朱柳都不由自主的又笑了出聲。
我們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在開始載歌載舞了,所有人都穿著那些有著民族風情的衣服,圍著篝火手挽著手繞成一個圈,邊唱邊跳,高高揚起的火光將夜色都照亮了。
朱柳一看,馬上興奮的拉著我,“快快快,柳絮影,我們也去跳舞,我都好久沒這麼開心了。”話剛落,就拉著我往人堆裡鑽。大家都說著唱著我聽不懂的語言,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入了圈子裡。
又唱又跳,手裡還時不時被人塞進幾碗在篝火上煮著的酒,以及那烤的微焦的羊腿。醉醺醺之中,我想著朱柳剛剛說的話,對啊,我也是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