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柳一邊有有氣無力的在前頭走著,一邊反覆的回過頭來問我:“柳絮影,你確定我們真的能在這路找到雪蓮草嗎?”
這一路上,她已經問了我這個問題不下十次,所以我現在對她的話已經是完全沒有反應,連應付的心思都沒有了。我仔細的盯著腳下的路,時不時的將快長到我小腿高的野草撥到一邊去,然後還要注意看著畢岸有沒有跟上來。
畢竟畢岸這一路上都是漫不經心的,而且在我告訴他我要入山來尋找這個雪蓮草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拒絕了我。
我本以為就是讓他來陪我找一株草而已,他是不會有什麼異議的,所以冷不防被他給拒絕了,我顯得有些詫異,當時我驚訝了一瞬,就立馬追問道:“為什麼?是因為有什麼原因嗎?”
畢岸卻冷著臉,反常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見我一直執著的盯著他,他皺了皺眉,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這個小五跟我有沒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為了他做這些事?”
我覺得他那時的表現是很不對勁的,憑著我對他的理解,他雖然看起來冷淡,但是其實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這根本就不像是他會說出的話。而且他越是說違心的話的時候,就越是顯的不自然。
很明顯,是因為別的原因。我看著負手背對著我的畢岸,知道再追問下去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既然問出不出來,硬的不行,只能用軟的,打定了主意,只思索了一番,我忽然就毫無徵兆的哭了起來,本來還一直對我們處於旁觀態度的朱柳見到我的表現,趕緊跑了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朱柳伸出手指,在我的臉上沾了一滴眼淚,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一嚐到我眼淚的味道,朱柳就“呸呸”的吐了出來,她哭喪著說道:“是鹹的,你還真的哭了呀?”我看著背對著我,肩膀忍不住抽搐的畢岸,暗暗的朝朱柳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搗亂。
朱柳恍然大悟,朝我做了一個鬼臉,但是她卻會錯了,意,我讓她走開,她卻以為是我讓她留在這裡幫我,居然很配合的叫了起來:“柳絮影,是不是畢岸那個大壞蛋欺負你了,我去幫你報仇。”
“……”我被朱柳的這一出搞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朱柳見到我的反應,卻誤以為是讚許,她點了點頭,朝我擠了一個鬼臉,更加賣力的叫了起來:“柳絮影,你快別哭了,畢岸不願意陪我們進南山,我們就自己去,是死是活,都不用他管,要是我們不小心在山裡被奸人給害了,那也不關他的事……”見朱柳嚎的這麼起勁兒,我也更加賣力的啜泣著,一邊賣力的擠著眼淚,我一邊在心裡得意的想著:我就不信你真的會無動於衷。
果然,在我和朱柳一起配合著“表演”了快有一個時辰的時候,畢岸終於轉過了身來,他黑著臉朝我和朱柳大步走來,然後忍無可忍的說道:“你們別叫了,我跟你們去就是了。”
一聽到他的保證,我就用力的吸了吸鼻涕,同時伸出衣袖擦了擦滿臉的淚水和鼻涕,心裡慶幸他終於轉過來了,再多哭一會兒,我就要脫水了,朱柳大概也是和我同樣的想法,她一臉得意的斜睨著畢岸,然後用她那個公鴨嗓子艱難的對著畢岸嘚瑟道:“還算你有點良心,不會真的丟下柳絮影不管。”
畢岸的額頭上的青筋抽搐了兩下,然後他一臉嫌棄的吐出了一句話:“是你們太吵了,我怕你們再嚎下去,會把族裡的人給招惹過來。”
……
反正不管過程是怎樣,結果我還是把畢岸給弄過來了,有了畢岸的話,我覺得我就放心多了,在我們三個人裡面,就他的功力最高了,而且他還擁有不死之身,不管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他都是可以逃脫的。
時間回到現在,現在我們正是在南山之中,時間是丁酉年十月初十。正是稷伯長老所說的,採摘雪蓮草的最好時機,只要是採摘上了雪蓮草的話,就可以修補小五的魂魄了,那他也就可以恢復神智了。而且,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還是順利的。
但是我看著在視線五米之外的大霧,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安,明明今天一點阻礙都沒有遇到,也很順利的進來了,再說了南山常年都是這樣一種煙霧繚繞的樣子,今日,和以往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為什麼我還是有一種深深的不安的情緒。我看著冷著臉走在我和朱柳身後的畢岸,雖然還是他一貫的表情,但是我卻可以看出他顯得有些不安,他好像是一直在思索著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