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新郎走到我們這桌的時候,步子都有點不穩了,一看就是醉了,我看著肥頭大耳,舉止粗俗的新郎,有點想不通,看上去這麼有氣質的新娘怎麼會看上這麼個人。
想著想著,他們已經開始在這一桌輪流敬酒了,眼看著新娘就敬到我了,我趕緊站起來,朝新娘舉起了杯子。
新娘已經走了過來,舉起了杯子朝我手裡的杯子碰來,我看著她笑了笑,然後準備收回手,就在這時,我感覺自己的手裡被塞了一個小東西,我疑惑的朝她看去,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但是眼睛裡分明帶有一絲哀求,好像是生怕我拒絕她。我看著她的眼神,鬼使神差的藉著酒杯的遮掩將紙條藏在掌心,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了下來,這時新娘已經開始去敬下一個人去了。我的後背上沁出了汗珠,手裡的東西就像火一樣燙著我的手心,我看了看周圍,好在剛才發生的一切好像並沒有被其他人注意到,雖然過程很艱難,但其實也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我靜靜的坐在這裡思考著對策,我能察覺到手裡的東西好像是一個小紙條,新娘明顯有什麼想告訴我但是卻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她在向我求助。
我想黑瘦漢子肯定對這裡比我熟悉,也許可以問他,想到這裡,我就拍了拍他的肩,他正對同村的人拉著喝酒,所以剛才也沒有看到我和新娘的小動作,感覺到我在拍他,他回過頭來看我,大概是酒喝多了,他的眼裡佈滿了血絲,一瞬間看上去竟然和他那個新郎有些像,我心裡“咯噔”一下,將要說了話吞進了肚子。可是他還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我。我轉念一想,皺著眉,裝作痛苦的樣子捂著肚子說道:“大哥,請問廁所在哪兒?我好像吃壞肚子了。”他聽了我的話,就要站起來帶我過去,我裝作扭捏的樣子,紅著臉說道:“大哥,你給我指下路就行,我一個女孩子,你跟去不方便。”
他聽了我的話,愣了愣,然後指著不遠出的一個小茅屋說道:“就是那裡,你沿著那條道直走就行。”
我點點頭,說道:“謝謝大哥,我去去就來。”
說著我就捂著肚子,面色痛苦的朝茅房奔去。
等我敢到茅房的時候,我四處打量了一下,確認周圍確實沒有人了,才躲在茅房的角落裡,忍著蒼蠅的廁所裡傳來的一陣陣的臭味,緩緩的張開了我緊緊攥著的手,之間我的掌心裡果然躺著一張紙條,我顫抖著手把被我的汗浸溼的紙條慢慢開啟,之間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個字,救我,這兩個字好像是用碳抹上去的,一看就是在情急的情況下被人慌慌張張的寫在了上面。
我看著這兩個字,心裡一驚,糟了,她該不會是被拐賣的吧,一看她就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而且結婚還滿面愁容,真是少見,她很有可能是被控制了。
儘管很不願意往那方面想,我寧願這只是新娘和我開的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但是我在多年的闖蕩中也聽說過一些大山裡的人家非常窮,沒有女孩子願意嫁進去,而且由於他們重男輕女,男女比例嚴重失衡,他們就開始從人販子那裡去買被拐進來的女孩子來做老婆。由於大山太過偏僻,女孩子孤立無援,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被拐的女孩子也出不去,也就被困在在深山了,毀了她們的一生。
我想到這些,冷汗有開始冒了出來,如果他們真的做了這些事,那當然也不會放過我一個“弱女子”我一出去,就該面對些怎樣的場面,我真是不敢想象。
但是我又想到昨天黑瘦漢子一家對種永和我的熱情招待,想到他熱情的給我指路,然後又做飯給我們吃,還給我們鋪床。
我又開始懷疑了,也許黑瘦漢子並不知情,這只是他們村子裡少數人的情況,畢竟有好人,也有壞人的。
想到這裡,我壯了壯膽子,將紙條撕碎丟在了茅坑裡。然後擦了擦頭上的汗,開始朝辦酒席的地方走了過去。
不管怎麼說,還是儘量多接觸一下新娘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這樣我才有肯找到機會將她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