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和種永就被山裡的鳥鳴吵醒,種永揉了揉眼睛,就直接起床穿好了衣服。我在床上愜意的滾了兩下,閉上眼,還想再睡個回籠覺。突然覺得耳朵有點癢,睜開眼一看,原來是種永在撓我的耳朵,我將他的手推開,不滿的嘟囔著:“讓我再睡一會。”種永卻不依不饒,湊到我耳邊說:“你昨天不是想說去參加婚禮嘛。去晚了可就看不到了。”我聽到他的提醒,心裡想,糟了,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猛的睜開眼睛,就跳下床去穿衣服。
穿好衣服之後,我簡單的就著水井裡的水洗漱了一下,就拉著種永匆匆忙忙的去找黑瘦漢子,還好黑瘦漢子並沒有走,而是蹲著門口抽著煙。看到我們起床了,他告訴我們廚房裡饅頭和稀飯,讓我們自己去吃。
由於想著看山裡的婚禮的事情,我狼吞虎嚥的吃完幾個饅頭,就出來找黑瘦漢子,我蹲在他的旁邊,問漢子:“大哥,是現在就可以去嗎?”他笑了笑說道:“是的,昨天我爹不是和你說了嘛,就是今天有婚禮。”我猶豫著問:“可是我不認識他們,真的可以去嗎?”黑瘦漢子把煙抽完最後一口,就把煙在地上捻熄了,然後安慰我到:“沒事,我們這裡的人都很熱情好客,就圖個熱鬧,人越多越好。”
這時種永也吃完了,可是他對婚禮不怎麼感興趣,昨天也說了不想去,我也沒有勉強他,就讓他自己去山裡逛逛,而黑瘦漢子的爹媽在家裡一起等我們回來。
黑瘦漢子和他爹媽打了聲招呼就領著我出發了,我和他一前一後的走在山路上,沒走多遠,就到了舉辦婚禮的那戶人家了。
人差不多已經都到齊了,都是典型的山裡人,坐在外面的桌子上等著開席。這裡確實是和城裡的婚禮方式不同,桌子都擺在外面,新郎的家裡人就坐在一個桌子旁邊收著禮金,來一個人就放一嚇鞭炮,噼裡啪啦的一陣響,看起來還是很有意思的。只是我往周圍的四桌人打量了一下,發現來的賓客大多數都是男人,只有極少數的女人,而且來的女人都是年齡很大的老太太,看來這裡重男輕女的思想確實是太嚴重了,真是處處都可以看出來。我在這裡好像顯得有些突兀。
宴席大概擺了有七八桌,就是很普通的山裡人家的婚禮,黑瘦漢子將禮金交給了新郎的家人,就帶著我來到一桌坐下,新郎和新娘還沒有出來,我覺得有些百無聊賴,就朝四處打量著,卻發現四周的人都*裸的朝我打量著,眼睛裡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我心裡郝然,想著自己一個外鄉人跑來蹭酒席被發現了,實在是覺得太還好意思了。
黑瘦漢子看到四周的人在打量我,就朝這周的人解釋道:“鄉外的女子,想看看山裡的婚禮,就帶她來看看。”這桌的人聽了他的話,都瞭然的笑了笑。
就這樣,我不自在的坐在這群陌生人中間,終於等到了今天婚禮的主角了,新郎一看就是典型的山裡男人,年齡好像有點大,30多歲,黝黑的面板,敦實的個頭,看起來和旁邊的新娘一點也不搭,新娘看起來雖然不是什麼大美女,但是個子高挑,面板白皙,身上帶著一卷書卷氣,和周圍的人一點都格格不入。而且新娘子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一直冷著一張臉,偶爾才非常勉強的笑笑。
我覺得這個場景有點詭異,就試探著問黑瘦漢子:“大哥,這個新娘子看起來不像山裡人呢?”
黑瘦漢子笑了笑,然後回答我:“不管她像不像,以後她就是山裡人了,就要一直待在這裡相夫教子,這才是女人的義務。”我聽他說這個話,問他:“可是她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不開心。她是真的想嫁給這個人的嗎?”
黑瘦漢子聽了我的話,一臉聽到笑話的表情:“女人的任務就是嫁給男人傳宗接代的,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
說著,他似乎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抬眼看他,他卻又馬上移開了視線去看新娘子,我懷疑自己多心了,也就沒有再看他,不過他的話我是覺得不能認同的,那我那麼多年的書不就白讀了嗎。
放了一大串鞭炮之後,酒席就開始了,大家開始很熱鬧的吆喝,划拳,吃飯。我在這片熱鬧中被吵的頭暈眼漲的,但是也不好意思說要走,畢竟是我求人家帶我來的,而且這個酒席上的飯菜口味還不錯,我就專心的開始吃菜,想把時間熬過去。
就在酒席快進行到為首的時候,我聽到前面一桌傳來喧鬧的聲音:“喝酒,喝酒,必須給他滿上。”我朝那裡看去,然後是新郎和新娘來給大家敬酒了。
新郎面色緋紅,看上去是有些醉了,但是那桌人有不依不饒,硬逼著他再喝幾杯,他就又喝了不少,新娘跟在他的身邊也沒有勸他,跟著新郎挨個敬酒,但是因為是女子,村民也沒有太為難她,就讓她象徵性的喝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