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尊有點小興奮,這安平君很上道嘛……
休沐過後,神清氣爽,在長髮垂落過半的位置,用絲線結紮,整理衣裝,坐上豪華馬車前往安平君宮。
韓王安節儉,皇宮古樸,但這些諸侯們可不管那麼多。
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古琴涔涔,鐘聲叮咚,香風薰陶,極盡奢華。
大殿的撐天柱上雕刻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花的頂端是一圈淡紫色銘文,染似天成,高貴莊重。
魏尊有點被震撼到了,心裡暗罵,媽的真夠奢侈。
大殿兩邊還立著兩排錦繡佳人,各個腰肢如柳細,肌膚比白玉,屁股大似盤,胸部隆如山,薄絲裹身,堪堪過胸,衣衫淺遮,胭脂水粉,把魏尊看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涼氣,主要是因為她們上下嘴唇中間都點綴著一點口紅,一下子把所有美好全部破壞,就好像夢中那肌膚潔白如玉雕的神女峰頂端,你正吃著,突然發現中間是黑心的。
魏尊看過清朝末年宮女們的黑白照相,歪瓜裂棗令人作嘔,要不是這些佳人們身材真的不錯,面板真的好,魏尊說不準會吐出來。
這個年代人們的省美觀,真他媽邪惡……
見魏尊自從進入大殿後就顯得有些呆滯,安平君嘴角翹起,眉尾帶風,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雁春君,我這裡的美人如何?”大袖張開,右手食指從中伸出,輕巧地示意著殿下亭亭玉立的姬妾們。
但凡兩唇中點了紅的,全是被納入後宮的姬妾,說明這些女人全都被安平君收入囊中了,而且還拿她們當宮女使,出來拋頭露面……
按照輩分來講,安平君比魏尊高一輩,但此刻韓同學代表皇帝,替國家辦差,出門在外不能弱了威風,直接以安平君相稱。
“安平君好福氣。”豎起大拇指,由衷的佩服。
這話從一個還沒有束髮的孩子嘴裡講出來實在怪異得很,就好像魏尊是花叢老鳥,閱女無數。
安平君詫異了一下,打量魏尊幾眼,突然哈哈一笑,好似遇見了同道中人,“雁春君請上座。”
“多謝安平君。”拎起袍子,坐在下首第一個席子上。
安平君則高居王座,俯視堂下,慢條斯理說:“雁春君的門刺上說奉命來找海民,我靠打漁為生的人太多了,不知道你找哪一個?”
“不只找一個,得找上百個,大王想開拓海路,去海外國家尋找糧食種籽,豐富我們的食物材料,所以要找經驗豐富的海民。”
“出海?”安平君眉頭一挑說:“那不是讓漁民們去送命嗎?近了還好說,一旦在大海深處遇上風浪必死無疑,誰吃撐了去送命?”
“所以我來找安平君幫忙,給海民重利,再由大王賞賜爵位,保證他們的子女無憂,應該會有人願意出海的。”
“這可是苦差事啊,弄不好要壞我名聲,錢哪有命值錢?”不動聲色撇堂下的魏尊一眼,然後換上笑臉,舉杯示意咱倆喝一個。
用命換錢,除非是亡命之徒才這麼做,可這些年大韓犯事的人簡直不要太少,韓文帝期間一年才有四百人犯事,前頭被判成刑徒,後邊就大赦天下,連奴隸都尋不到,得僱傭下人才能維持官府的運轉。
海邊的漁民雖然生活艱苦,打漁不好受,但家家富庶,因為魚很值錢。
出海等於送命,哪個漁民能願意?
弄不好就得用強權辦事……這雁春君找到咱這兒來,大概就是想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