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見得?”
方博一下子來了精神,“我們假設兇手是被人顧用的,或者是犯罪團伙的一個小嘍囉,他在接到殺人的指令後首先想到的是怎樣完成任務。劉明法醫說死者昨夜的死亡時間是在8點至10點間,我們平島市不算是大城市,從市內任何區域開車到仙人嶺,在晚間道路暢通的情況下頂多也就十分二十分的。這樣他在晚上8點多鐘進入死者的住處,設法把她騙出。因為那個時候天已經開始下雨了,社群出入的人不會太多,所以他的行蹤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到了仙人嶺,兇手覺得就那樣把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推下大海心有不甘,於是他把車開進了小樹林,在滿足了自己的情慾之後才下手害了她。他把她咬得那麼重,有可能是不捨得讓那麼漂亮的女人去死,所以就發狠地作踐她。也有可能是殺人前過於緊張,所以,我認為那姑娘是在仙人嶺遭人強暴的。”
郭冬還是不肯接受方博的觀點,“我覺得兇手把車開進小樹林,是為了把她從車上拖出時不被人發現。”
“好啦,”羅陽滿意地看著大家,“你們都談了自己的看法,我比較贊同方博的分析。至於郭冬的觀點為什麼站不住腳,讓我們朱隊來給你解釋。”
朱峰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們觀察過那兒的地形沒有?作為海濱大道的一個景點,仙人嶺那兒實際上有幾條人工鋪就的鵝卵石路可以直通到崖頭的。如果兇手隨意把車停在哪一個路口,然後再把死者俠持到海邊崖頭,最多也就三五分鐘的時間。那段路白天雖然車熙人嚷的喧鬧異常,但到了夜間,別說幾分鐘,就是十幾分鍾二十分鐘恐怕也不會有車開過,那你說他幹嗎要把車停到樹林子裡呢?”
“所以,兇手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或者說他的智商他的反偵察能力遠不如幕後那位指使人。”
羅陽說到這裡後低頭沉思起來,爾後他向大家擺擺手,意思是散會。
朱峰起身去了衛生間,回來後見羅陽仍在那裡悶坐著,便問:“你覺得這位被殺的姑娘會是我們急於想找的送花人嗎?”
羅陽抬起頭看看他,“你覺得沒有這種可能嗎?怎麼這麼巧我們剛要查詢那位神秘的送花人,海邊就有位姑娘被殺呢?還有,那個周所長,他幹嗎一發現女屍就說人家是自殺呢?”
“咳!他一個當所長的,哪像我們成天和死屍呀罪犯呀打交道,他哪裡有偵破經驗?再說,那海邊溺死個人不是太正常了嗎?就說紅凌灣海灣,哪一年還沒有個四俱五俱屍體漂上岸?有幾個需要我們破案了?這一回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撞到咱們的槍口上了,咱們一到現場,哩!他就成了兇殺案了。你說,咱要不是擔心那送花人遭遇什麼不測,你我能帶刑警去那裡嗎?”
“但我總感覺周森的眼光怪怪的,他好像很希望那女的是自殺的。”
“那也不奇怪,女屍出現在他的轄區,他要多幹活兒。自殺,找到屍源就行了。”
羅陽看看錶,快接近下班時間了,他起身伸了伸懶腰,“走,去技術科看看,檢驗報告該出來了。”
他們到技術科的時候,幾項鑑定剛剛出來。楊科長一看刑偵大隊的正副隊長親自來取報告,便笑道:“告訴你們,因為你們著急,我們可是把手頭活兒放下,先給你們整的。”
羅陽邊接報告邊道:“那就謝謝了,用不用請你們科的人出去坐坐?”
楊科長也不客氣:“那就最好不過了。”
朱峰給了他一拳,“美的吧你。”
幾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羅陽他們看過鑑定報告,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總算沒有白忙活,他們最為關心的東西有了結論。死者的血型為B型,膠帶上沾有的頭髮為死者的。那半枚血指印則是兇手留下來的,其血型為A型。兇手在小樹林中留下的足印為42碼,以此推斷兇手的身高在1.75米至1.82米間,體重為75公斤左右。作案車擦在樹杆上的乳白色漆片,經鑑定為日本豐田麵包車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