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將領又接著道,“君上,如今只有東城三門失守,敵軍盤亙小城和東市之間。若不早早截斷聯絡,只怕也是大患。”
“可有計策?”
“可遣人夜間吵嚷,疲勞其兵。”
“善。”
“嗨!”
此時戴舉儘管還是緊張、嚴肅,但其實他也清楚,敵人的突然發難,既然沒有第一時間成功,那就是毫無意義的。
可事情不在於敵人發難的成敗,而在於事情本身。
一窩齊國來的死士悍匪,打著漢軍的旗號,就敢奪取一個大國的都邑,這是何等的狂妄?
然而,現實就是,如果自己應對出差,宋國的都邑,可能真就丟了。
只要出現那樣的情況,哪怕重新把商丘奪回來,破壞和傷害,就已經發生。
子姓戴氏奪取子姓宋氏的正當性、合理性,將會蕩然無存,損害到的,已經不是老世族,還有新貴、新富。
之後當然還能彌合,但那需要時間,非常非常多的時間。
時間從來不在宋國這裡,而是在漢子國那裡。
在戴舉看來,這個“天下戰國”的時代,同在一個禮制之下的諸侯們,根本不可能是李解的對手。
這個吳威王勾陳的野種,實在是太強了。
戴舉已經想過,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在北城建立軍寨,能穩穩當當把奪門的敵人驅逐乾淨,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還有變數,他就不得不退往蒙氏的封邑,讓蒙氏出力。
戴舉想的挺好,但這個夜晚,顯然註定不平靜。
商丘成的東門之外,營地已經建立,大量的路障組合成了營寨,依託城牆,很多梯子和木板,在壕溝中搭建好。
一處狹窄的營寨中,一臉淡定的魏子羽,對陪同的幾人說道:“戴舉果然沒有走,如此,機會便是來了。”
“子羽君,時下敵強我弱,又身陷險地,倘若不能取勝,只怕死路一條啊。”
“稍安勿躁。”
魏子羽依然還是那副淡然模樣,“你們想要讓公子重新奪回子姓宋氏的社稷,連這點險都不敢冒,那不如返回邾婁邑去吧。”
“這……”
“子羽君勿怪,我等,我等只是有些焦急。”
“無妨。”
擺了擺手,魏子羽顯然不放在心上的樣子,然後淡然地說道,“原本這次奪門,也就是爭取時間,使宋軍集結商丘。想要一鼓作氣打下商丘,憑我們這點人馬,本就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