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來得很快,因為戴舉行為堅決的緣故,加上宋軍熟悉街巷,倒是陸續在街頭跟來犯之敵反覆爭奪。
打的相當堅決,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
同時不斷有騎士策馬來回奔波,口中呼號:“是齊人來犯,非漢人也!”
“齊人來犯,非漢人也!”
“齊人來犯,非漢人也——”
口號聲喊了許久,整個城區都是陸續知曉,留守在商丘的富戶們,此時也來了興趣,畢竟,對付齊人,他們倒是完全不怕。
漢人兇惡,尤其是“鱷人”兇名在外,輝煌戰績更是讓人絕望。
前後拉鋸了兩三個時辰,商丘的內城顯然已經保住了,同時有序地向外組織反擊,四門軍將都是各自帶著本部人馬,依靠後援,不斷地向外推。
同時商丘在外城的富戶們,也都組織著偷襲,冷不丁地組織奴客衝殺一兩組落單的來犯之敵,完全沒有活捉的意思,抓住了就斬首。
到此時,整個商丘的外城,即便還有被佔據的街道城門,卻成了戰場上的孤島,隨時可能被吞噬。
這短短兩三個時辰,當真是讓人煎熬。
敵人來得快來得突然不說,終究還是掌握了一部分城防,城內外都開始建立了營寨,宋軍在都邑的駐軍,就算想要強攻,一時半會兒也是找不到機會。
而且,天快要黑了。
嗶嗶啵啵……
商丘宮之中,燈火通明,戴舉眉頭緊鎖,聞著燈火的氣味,然後正色問道:“可否夜襲?”
“君上,萬萬不可!”
披甲將領出列,一臉的疲憊,但更多的還是凝重:“君上,我軍雖熟悉都邑地形,然則敵軍如何佈置,是否深入城中,城外可有呼應,無從知曉。倘若夜襲,看似地利在我,實則敵暗我明,不可不察!”
“嗯。”
戴舉點了點頭,他在丹水還有一支人馬,是為了防備魯國河西部隊的。
這支人馬,駐紮在望渚,離商丘很近,原本是蒙氏帶兵,後來蒙氏除職之後,副手成了望渚的實際軍事長官。
想到蒙氏,戴舉也是嘆了口氣,現在看來,不僅僅是皇氏一家的事情,蒙氏也牽扯其中。
只不過,蒙氏終究簡單得多。
列國已經開始文武分家,蒙氏大多都是從軍,脫離軍隊之後,蒙氏就沒有多少影響力。
皇氏則是不同,現在的情況,戴舉還沒有深入瞭解,他有心把老皇善抓過來,好好地拷問。
但想了想,還是作罷,說到底,這種突襲,皇氏還沒資格安排。
而且今天發動奪門突襲的,是齊國“技擊”,很有可能這支部隊,就是從魯國過來的。
只不過藏得太好了,突然發難,佈置的時間,肯定不是這一兩天。
萬一在內城也有安插耳目,此時發動夜襲,出了岔子,那就真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