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站在雨搭臺階上,看著球球和於龍消失在視野中,心裡突然有不好的預感,頓時淚眼模糊,頭重腳輕,幾個女工跑過來,把她扶了回去。
球球出了公司大門,伸長脖子嗅了一會兒,沿馬路向東跑去。
於龍騎車不遠不近地緊跟在後面,明義怕汽車的引擎干擾球球注意力,遠遠地尾隨。
於龍和球球沿著馬路一直往前,到景區大門口時,明義的車加速追了上來,明義示意於龍停下。
明義說:“哥,天要黑了,你打算找到那兒?”
於龍看了看天,太陽已經落下去,頭頂上一大片黑雲,四野黑魆魆一片模糊。
於龍說:“我想,沿這條路到縣城,我知道球球的本事,只要江總呆過的地方,就有氣味,球球就能發現。”
明義瞪著眼睛說:“這,真的?”明義心裡說,這想法太傻點了。
於龍點頭說:“真的。有一次他丟了好幾天,聞著我的味,自己回來的。”
明義說:“從這兒到縣城有一百多公里,這個找法,那得到明天中午。”
於龍點點頭說:“中午就中午唄。”
明義低頭想了想,說:“哥,我回去一趟,弄點吃的喝的,衣服,手電,你的裝備放那兒了?應該帶上,以防萬一。”
於龍不屑地說:“用不著吧?”
明義:“哥,老話說走夜路難免遇上鬼,有備無患。”
於龍掏出房間鑰匙遞給明義,想了想說:“兄弟,還是你想的周到,我的裝備就掛在衣架上,進屋就能看見,你去吧。”
明義的車掉頭回去了,於龍和球球繼續往前。
於龍和球球到達黑水河橋時,天已經黑透了。
夜風吹動山林發出低沉的海潮般的轟鳴聲;有不知名的鳥發出悲涼的叫聲,不知是媽媽召喚孩子,還是孩子呼叫媽媽,讓人聽了入耳,入心。
氣溫彷彿突然下降了,於龍還穿著短袖T恤,夜風吹來,竟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雖然有球球做伴,於龍身處這樣的暗夜裡,不免有一種莫名的,原始的黑夜恐懼。於龍不斷地回頭張望,盼著明義早點追上來。
於龍喊了一聲:“球球,等一等。”
球球站住了,回頭看著於龍,等待他進一步指令。
於龍向球球招招手,球球顛兒顛兒地跑回來,蹲坐在於龍面前,目不轉睛地看著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