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娘沒有朝衙門那邊多看,她找到驛站就走進去,兩個哨衛正在桌邊閒坐喝茶,正低聲談笑著什麼。
看到一個少年人揹著揹簍大步走過來,常年為邊軍的他們並未因此放鬆警惕,目光一掃卻雙雙一愣。
這少年怎麼還戴著耳釘?
“兩位大叔,我要寄信。”
林燕娘並未掩飾自己的性別,她做男裝只是出門方便,儘量減少意外事情,又不是不能示人。
聽到她清脆沉靜的聲音,兩個哨衛這才相視一眼,不約撇了下嘴,到也沒有再多想。
其中一人放下手中茶碗,起身走到另一邊長案那裡,扭頭問她:“要代寫嗎?”
“已經寫好,沒有信封。”林燕娘連忙解釋。
“信封兩文錢,筆墨可以借你用,看路程遠近要付路資。”哨衛盡責地將事項說明。
“多謝,此信要寄往關內,不是哪州哪縣,就是關內。”林燕娘一邊把信拿出來,一邊將另一張寫著地址的字條拿給哨衛看了一眼。
哨衛點頭,一邊拿信封筆墨,一邊說道:“關內十文。”
十文送關內不算便宜,但也不貴,要送去其他地方則是幾倍的錢了,要送往京城可得幾兩。
因而,一般人出門除了平安信,可不會隨便寄信,尤其家境貧寒的人,多是一年半載甚至幾年無音訊。
林燕娘看著硯臺內還有些墨汁可用,便站在長案前拿過信封。
沒有凳子坐,她就站著提筆,在哨衛給出的樣本參照下,把地址寫在信封上。
看著她將一張不整齊甚至有些殘缺的黃竹紙片塞進信封,哨衛又不由撇了下嘴,目光有些複雜。
這樣的紙片上都不知道用什麼寫的字,也叫信?
“大叔,可不可以送我一張小紙片?不用的就行,我再寫幾個字。”
林燕娘在把信塞好後突然起了個念頭,抬頭看向哨衛,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
“……”哨衛看著她有些無語,一時沒有說話。
“老鄭,這兒不是有張廢紙麼,有巴掌大夠了吧?”另一個還坐在那邊桌旁的哨衛,突然從角落扯出一小塊紙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