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浩然之氣,是儒門君子六藝的入門根基。
養出胸中浩然氣,便能習得儒門君子藝。
天下皆知,世間文人學子盡皆趨之若鶩。
洪易自然也不例外。
“我便用這白狐筆寫上幾個字,也不損耗紙墨,左右也是用過的,也不打緊。”
洪易一看這筆,便知道並非新筆,雖然保養得十分好,玉質的筆桿,卻是有幾處十分潤滑,顯然是被人經常用過的痕跡。
想著,便抽出自己那黃舊的紙張,抓起那支白狐筆。
筆才入手,便覺一片溫潤之感,似乎有一股陽和之氣,從筆上直鑽入手指,流遍全身,一瞬間便覺全身暖洋洋,如置身溫泉之中。
“果然是儒門之寶,名不虛傳。”
洪易面現驚歎,對那儒門更多了幾分嚮往。
不過是日常所用之物,竟有如此神異。
而這儒門現世,不過短短十年,那位傳言與他同歲,卻能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事,又一手開創出如此文道聖地的亞聖公,真不知是何等人物?
想到如今天下隨處可見的白衣學子,處處可聞的慷慨意氣,不屈風骨,活脫脫一個文道盛世之象。
都是這位亞聖公一手開創。
而他自己,苦讀了這麼多年書,卻不過只是得了一個區區秀才功名。
亡母亡兄在天之靈,也不知何時可慰。
洪易不自禁地胸中有一股意氣翻滾,大有不吐不快之勢。
不由提筆蘸墨,在紙上揮舞:“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這句詩句也是出自那位亞聖公之口,洪易是十分喜愛的,平日裡時常誦讀。
如今揮毫寫來,胸中更是意氣翻騰不已。
如同燒沸的水一般。
胸腔中一股熾熱之氣充盈,幾乎要鼓盪出來,化作一聲長嘯。
洪易心知若驚動府中之人,沒他好果子吃,好懸才壓制住這股長嘯的衝動。
這種憋悶之感,令他胸中意氣更是加倍狂湧而出,止也止不住。
只能不住的揮毫,將這句詩句反反覆覆地在紙上書寫。
越寫越是難以平靜,下筆越重。
十數張紙之後,洪易已經是揮毫如椽,筆力直透紙背,直達書案,似要入木三分。
就在此時,他胸中那股莫名意氣,再也無法抑止。
找不到宣洩口,似乎能感受到他以筆傾洩之意,便從胸中直貫手臂,湧入白狐筆,從筆尖處狂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