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雨行先行告退,明日再來拜訪先生。”
景雨行無奈,只能暫且告辭離去,卻也不可能就此放棄。
洪闢也不去管他。
他在這裡教一個是教,教一百個也是教,只要守這裡的規矩,誰來也無所謂。
“先生,那個人好像很有來頭,先生駁了他的面子,會不會……”
景雨行一行人離開後,那個叫上善的粗布衣裳少年,才有些擔憂地站在洪闢身旁說道。
“呵,”
洪闢訝笑一聲,看著少年道:“你倒有些長進,連這都能想到了。”
少年撓著頭:“嘿嘿,都是先生教誨。”
洪闢搖頭笑道:“你可知,我為你取名上善,這二字究竟是何意?”
“……”
少年沉思片刻,才道:“先生曾說過,上善若水,我的名字便由此而來,其餘的,上善不知。”
洪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夫唯不爭,故無尤。”
上善眼中露出幾分迷惑。
“不明白也沒關係,你記住這幾句話便是了,”
洪闢也沒有多說。
這個少年,說來也令人唏噓。
他與其他孩童不一樣,並非這大通坊中的居民。
而是被人從南方七省中,擄掠販賣到了玉京城。
被一個朝廷大官的府上挑中,要買了回去當下人。
但聽說前不久,那個朝廷大官犯了事,被革職可罪,抄家滅族。
上善因為剛剛被買了回來,都還沒來得及安排,連名冊都沒有上,就趁亂鑽進那大官府裡的一個隱蔽院落中的狗洞子裡,逃過一劫。
待那些抄家的官差離去後,便逃了出來。
只是他被人從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南方擄掠到了這裡,舉目無親,身無分文,只能沿街乞討。
不久之前,流落到了這大通坊中。
聽聞坊間說起有一位學識淵博的小先生,不拘貧富,每日為人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