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很多種人。
一些人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太複雜,因為前一部分人奸詐狡猾,後一部分人單純善良。
真的只是如此簡單嗎?
“奸詐狡猾的人其實很簡單。”葉笙寒突然說道,這句話說得毫無來由,他接著說道:“不分黑白的人也很簡單。”
一生和尚不懂。
葉笙寒已經解釋:“因為不分黑白的人只會不分黑白,如果看清了一個人是如何的,那麼他的所有行動都會變得很容易摸索。”
一生和尚說道:“人不是如此簡單的。”
葉笙寒說道:“人自然不是如此簡單的,但是這處奪天戰場把人變得更加的簡單了。”
這裡的規矩只有力量,沒有了那些大宗門,也沒有了修為法術的限制,所以這裡的人更加的簡單。
又或者變得更加接近他們本來的樣子。
一個人若是會法術,符籙,陣法,劍法,還領悟天地道理,那他攻擊的手段就有很多。
可是此時他手中若是有劍,那他就只能用劍。
“所以大師你希望看到的,那群人良心發現的事情幾乎不可能。因為他們只會那樣選擇。”
密林中,火堆旁,飛龍山的武人兵士,看著這個好像已經瘋魔的小子,不禁都想笑出聲。
因為實在有趣。
因為他真的在高聲悲呼。
他到底在叫誰?
或者在叫什麼?
一個突然出現的俠者?一個慈悲為懷的聖人?亦或是剛剛那個若不是因為名聲便也會死在這裡的一生和尚?
或者……是這裡所有人的良心?
這光頭小子叫的聲音越大,周圍飛龍山眾人的笑聲也就越大,甚至連壓著這小子的那武人都放開了手,讓他在火堆旁僅僅一小圈的空地之中又哭,又叫。
“這群修士瘋了!”
但是沒人能夠聽到。
就算是隻是在密林邊緣的一生和尚還有葉笙寒都聽不到。
一生和尚是個和尚,他不會撒謊,所以他說道:“小僧什麼都聽不到,就算是施主有通天徹地之能,在奪天戰場你我卻相差不多——小僧是武人,說不定比你看得更遠,聽得更遠,所以施主到底如何決定這群人該不該殺?”
有的人嘴上說著仁義,說著給人機會,又或者像是葉笙寒,說著等一個結果,卻最後還是按照自己的決定來殺人。
這樣的人叫虛偽,一生和尚最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