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轉頭,一生和尚就看到了那個寬大的佛臺,佛像應該盤坐的地方。
空的。
一生和尚有些不解,可是他更加不解的是為什麼自己好像已經完全感受不到那個人,體內連靈力逆行都已經微乎其微,就像是一場最微不足道的風寒,馬上只可以捉住一個尾巴了。
外面天色,黑,很黑。
“你昏睡了許久。”這僧人解釋道。
一生和尚還能夠看到外面許多僧人在指指點點,看到他看向了大門外,那些和尚還很畏懼的樣子,一生和尚明白,畢竟之前自己的樣子和那些邪魔外道已經沒什麼兩樣,甚至更加可怕才對,因為自己那個時候的樣子是既有著佛家神通再身,還有邪念在腦。
一生和尚還看到了那個和自己廝殺很久的弘忍,他不禁舉起單掌,低頭致意。
弘忍人高馬大,也是回了一禮。
“我猜你還有很多不解。”
“小僧……”一生和尚不知從何說起:“大師……”
“就先從這大佛說起吧。”老僧揮了揮手,大殿的陳舊木門被關上,外面指指點點的大佛寺僧人們也漸漸散去,老僧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其實便是這大佛寺的大佛,也可以說我是寺佛,也可以說我便是大佛寺。”
這句話說出的一瞬間,一生和尚的臉上就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他不需要別人解釋太多,就能夠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空無一物的巨大佛臺就說明了很多。
而同一時刻,弘忍帶著些許疑惑,問身邊的年輕僧人:“師弟,你說師叔在嘀嘀咕咕什麼,這正午時分,也不讓一生這種有大智慧的人和我們講兩句,就自己和人家說話去了,他身上的邪魔應該已經消散了才是。”
另外一人卻是當時主持大陣北方的年輕僧人,他思索了一下,才回應道:“我剛剛見一生和尚身上還有大苦鎖——也是邪魔不淨,所以師叔才單獨決定利用寺佛以為驅邪。”
他的眼神看向的是大殿中更高遠的,那個應該穩坐佛臺的高大佛像——就算是木門關上他也能隱約見到。
“寺佛在,大佛寺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