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謙沒有聽這粒灰塵的,而是像是打掃塵土一樣撣了撣鞋子,那粒灰塵就直接哀嚎著落地,之後一邊一直看著的夏語冰只感覺眼前金光一閃,然後面前就多出來了一個身上穿著幾乎是一塵不染的白色袈裟的和尚,這和尚面色很紅,甚至已經有些紫,閉著眼睛,他看起來既沒有特別兇惡,身邊也沒有帶著戒刀,可是就連夏語冰這個習武多年,整日更多想的是辦案武功的捕快,看到這年輕和尚都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他真身皮囊真的很好看,不論是從什麼角度來說。
“在下是一個沒有跟腳沒有寺廟歸宿的野和尚,有一個法號叫做一生,另外唐謙說得對,我是出家人,不應打誑語,在下的俗家姓氏確確實實姓樸。”這和尚說話的時候和顏悅色,帶著微笑,雖然閉目,可是總給周生和夏語冰一種和尚是真誠的看著他們,然後說出來這番話的。
這都讓兩人生出來了一種奇怪的想法,這大概是一個得道高僧,可是為什麼偏偏這個得道高僧有唐謙這麼一個看起來真的不靠譜的朋友。
唐謙很喜歡逃跑,也不喜歡直面敵人,有的時候還總是拿周生和夏語冰開玩笑。
夏語冰自然能看出唐謙能夠打贏之前那個搬山道人,而且不會很難就能打贏,可是他偏偏不打,逃跑的熟練程度簡直令人髮指。
“而且我枉為出家人,禁不住誘惑喝了那血稻粥,然而我不是那有緣人,全身靈氣已經逆行,現在全憑身上修為和我佛垂憐才能吊著性命,我不信佛法而佛法救我,實在慚愧,唐謙就是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一生和尚解釋道,他說話的聲音很平緩。
“唐謙倒是什麼都沒有和我們說。”夏語冰這句話說得也很平和,唐謙在一邊只有撓頭。
“這裡聚集了很多江湖術士,還有有道行的修士,只因為有傳聞這裡將會出世一隻‘米壺’,這是‘壺米行’行走世間的憑證。而‘壺米行’就是那些給人煮粥喝的人。”一生和尚嘆氣:“兩位施主估計也是被唐謙找來幫忙,可是我現在目不能視,心目猶在,卻沒有發現二位有誰是修行中人,莫非是什麼前輩高人?”
“沒,就是一個記性還行的女人和一個半大不大的孩子。”唐謙介面說道。“你應該在你的破鞋裡。”
“這不是鞋,這是金缽。”一生和尚說道:“我本該在,可是另一個人也在。”
唐謙問道:“剛剛棺材裡還真的躺了人?”
這是一句廢話,因為明明有人回應了唐謙,也敲打了三聲棺材,但這又不是一句廢話,棺材開啟后里面又沒有人。
“來人很厲害,我現在是沒有辦法應對他的,也就急忙把自己收入金缽,金缽又變成了鞋子。”一生和尚揮了揮手,唐謙手中的破草鞋金光一閃,消失在了一生和尚那雪白的袖子中。“而那人剛剛是想要對付你。”
“他剛剛喬裝扮成你,躺在這裡?”唐謙問道。
“是的。”
“那他豈不是穿了你放在裡面的草鞋?”
“是的,他以為是我留下的。”
“被人踩著的感覺是不是很糟糕,你可以告訴我,我絕對不告訴別人你被人踩過。”唐謙的話語讓整個破廟出奇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