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碰,菸草的味道變得有點嗆人,陸世襄把煙掐滅,心裡像是長了草。
陸世鈞爬上山頭,從儲物戒指裡拿出兩竹桶酒、一小捆乾柴,走到陸世襄面前,把乾柴扔下,指尖噼啪一聲出現一縷閃電。
乾柴點燃,陸世鈞拿出點冷掉的烤兔肉,架在火上,又把酒桶遞給陸世襄,這才坐下來。
雪季已經過去兩個月,此時的氣溫比末世前的盛夏還要高些,深山裡植物濃密,比外界稍微涼快一點。陸世鈞還好,修為已然穩定在凝元期,對外界氣溫的防禦力很強,還在煉體期徘徊的陸世襄就差著,面無表情地挪了挪屁股,儘量離火堆遠一些。
“有什麼話,大哥不能跟我說麼?”
陸世襄的顧慮,陸世鈞差不多明白,但木森都開口了,陸世襄到底在糾結些什麼?
陸世襄開啟酒壺,看著裡面猩紅的酒液,灌了一口,濃烈的果香混著酒香直入肺腑。
“難為你能從靈植和玄異長老的手底下掏出酒來。”
陸世襄砸了砸嘴,陸世鈞拿來的酒酒味醇厚,火堆離得遠,光線來回跳躍看不清竹桶上的日期,也能嚐出日期並不短了。
“山人自有妙計。”
陸世鈞翻了翻兔肉,一股子誘人的焦香傳了出來,陸世襄心裡彆扭,也沒吃晚飯,聞見肉味兒才覺得餓了。
“正格的,到底心裡怎麼想的?”
“我還可以……就是覺得當年一時衝動,對不起木頭,也對不起你和老三。”
“都是兄弟,沒有必要。”
陸世鈞開啟酒桶蓋子,喝了一口,兩條長腿擺在岩石上,舒了口氣。
“我承認,我太年輕,做錯了事,太極端。”
陸世襄嗓音低沉沉的,像是風摩擦過滿地的沙子,在乾柴燃燒的噼啪聲中分外清晰。
“我對老爺子積怨已久,從爸媽的事開始……和木頭的事也只是個導火索,當年木頭就那麼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老爺子手裡還有大把的實權,我居然找不到他一點影子。”
“那時候唯一的想法,就是逃。我覺得只有離陸家、離他遠遠的,我才能喘上一口氣。”
“況且,我走了,老爺子才不會繼續為難木頭,就算沒有再回部隊的機會,也會放了他,不至於連條活路都不給。”
“老二,我比不上你,我很自私,在自己和陸家之間,我選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