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坤眯著眼睛,手指點觸在下巴,“怎麼,這麼火急火燎,是不是來找我要貨啊,上次給你的那點東西怎麼快就沒啦!”說完又拉著李笑歡坐到自己旁邊摟著不放手。
李笑歡一點都不領情,推開了霍坤,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我問你,冬漾的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霍坤拍拍手掌,包間裡的人就識眼色都出去了,只留下霍坤跟李笑歡兩個人。
霍坤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紅酒,遞到李笑歡唇邊,她仍然瞪著他沒有什麼舉動。
“喲,跟了我那麼久,終於會長氣焰長本事了啊!”
李笑歡懶得廢話,又重複問了他一遍:“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怎麼,看到向冬漾死了老子你就心疼啦?還是你覺得我差點讓你變成鋼筋坍塌下的亡魂,來找我算賬啊!”
直白的話露骨在空氣中,所有的事情都被揭開那層無恥的衣服,毫不掩飾那些陰鷙黑暗的罪行。
“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那個時間點,你故意讓我帶著建成參考為由,讓那些工人去勘測考量,那個時候,所有的工人都聚集在事故區了!”
霍坤起身轉悠著努嘴,眼神鋒利得讓人害怕:“那你去告訴向冬漾啊,不過我想他一定會更討厭你這個從犯吧!再說,是你讓我幫你阻攔向冬漾的婚禮,這下也如你所願了。向言死了你可惜什麼,他又不會支援你做他兒媳婦,等向家沒落了,冼家自然不肯把女兒嫁過去。這樣,你跟向冬漾才可以門當戶對啊!”
話音落在來電鈴聲的那一秒,真相也接踵而至。
霍坤劃過接聽鍵,走朝門外的方向:“非然…”
好像是霍坤故意迴避,又像是空氣故意要將對話阻隔出來,李笑歡隱約聽見霍坤往電話裡叫了非然的名字,然後是什麼向氏盛星之類的詞彙。其它就沒有很聽得清了。
不過現在的李笑歡也懶得去在意這些跟她不相關的事情了,她恍惚著眼色捂胸口坐在地面上。
曾經,愛情的嫉妒像髒汙的水翻湧在李笑歡的心口,一度令她自己作嘔,可又只能乾嚥。如今,那些悲憤懊惱像埋喪屍的那些泥土,填滿了李笑歡的胸腔。汙水混著泥濘傾盆覆蓋,死死壓埋住道德立場的那道警戒線。被人撒下罌粟的種子,很快就長出能噬心攝魂的刀果。
李笑歡的軀殼,就是被這樣的刀果控制著,緩緩割開她的血肉,粗暴地劈開她的骨骼,那果實日益啃食著她身上五臟六腑的血肉殘骸。
身體裡的毒瘤一天天被餵養得貪婪膨脹。
於是,大腦裡的每根神經延伸出了禁錮的形狀,細成鋒利堅韌的刀線纏繞住她整個腦顱,她掙扎起來,腦袋就炸裂一樣的疼痛。
苦不堪言,日日夜夜。
霍坤打完電話後進來,看見李笑歡痛苦顫抖地趴在沙發上,像竹子一樣的指甲,全是節和豎條,將軟皮沙發劃出一道道爛痕。
他嘴角的陰笑是魔鬼的可怕,問她:“癮犯了是不是?”
李笑歡都意識到自己的點頭殷切又可恥。
“那你還敢不敢去跟向冬漾告密了?”
回答的聲音發顫地投降。
“不敢了,不敢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求求你把東西給我……”
李笑歡掙扎著搖搖頭,整個身體冷癢過後的疼痛快讓她看不到活命的希望,她只能屈服。
霍坤起身,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透明小袋,那根注射器很是顯眼,“這次我換更刺激的給你。”他說完就丟扔到她的大腿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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