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沒有攝政公主蘇菲麗雅,為了籠絡住永夜軍領,以後遲早也會走這一步。
現在蘇菲麗雅與永夜軍領的建立者肖恩有私人感情,那當真是再好不過。
另一個好處就是,永夜軍領剛剛崛起不久,雖然野心勃勃,進取心十足,但是地廣人稀。
短時間內應該是建設自身領地為主,不會對蘭斯洛特王室的領地生出窺視之心,進而威脅勞瑞王子的統治。
於私,這些年來,永夜軍領做的面面俱到,勞瑞王子與肖恩見面次數雖然不多,但是留下的印象總體不錯,多少有幾分私人感情。
勞瑞王子也希望自己的王姐有一個好歸宿。
“公主殿下。”勞瑞王子身邊的那名少女禮節十足的向攝政公主行禮,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聖以太教廷聖女、花語高原統治者布萊恩家族的公主伊妮德?布萊恩。
“嗯!”對著勞瑞王子還有幾分笑意的攝政公主,到了伊妮德這邊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冷麵孔了,就差將不喜歡三個字寫到臉上。
在政治上面,與各大家族的老狐狸、小狐狸鬥爭多年的攝政公主,早已經將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磨練的爐火純青,甚至能與敵人把酒言歡,鮮少出現情緒失控的情況,若是表現出來了,八成是刻意為之,就是做給當事人看的。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伊妮德也是人精,知道自己並不受蘇菲麗雅待見,所以每一次都遠遠的避開,反正本著一個主意,只要搞定了勞瑞王子,你一個過期的攝政公主能奈我何?
哪怕勞瑞王子確實是你一手撫養長大的,但永遠改變不了你只是他的姐姐,並不是他的父母的事實,很多事情沒有辦法幫他做主。
伊妮德那副不卑不亢、禮節十足的模樣,反倒將攝政公主顯的有幾分無理取鬧。
等到伊妮德走遠後,勞瑞王子立刻表現出了自己的不滿道:“王姐對伊妮德小姐未免有幾分苛刻,這可不像你平時的行事風格。”
“我為何這麼做,你心知肚明。”蘇菲麗雅板著臉道,“今天我來並不是跟你爭執這個的,關於教廷最近變動,你應該都已經接到訊息了,對新教皇前來王都傳教這件事情,你準備採取什麼措施?”
“王姐為何總是想要將王室和教廷推到對立面上?”勞瑞王子並沒有直接回答攝政公主蘇菲麗雅的問題,臉上有著幾分無奈道,“王室與教廷在同一片土地上發展這麼多年,已經很難分出彼此來,兩者相爭的結果,既損害雙方的利益,又損害下面領民的利益,為何不找出一個和平共處,共同發展的方法?”
“和平共處?共同發展?”攝政公主皺著眉頭道,“這是你的想法?還是那位伊妮德小姐灌輸給你的?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種天真的想法你也相信?你的王室歷史都白學了?
王室歷代先祖,多數對教廷的政策比較寬和,結果導致他們得寸進尺,利用王室恩賜他們的免稅權,明目張膽的侵吞王室的土地,並幫助治下的信徒逃避賦稅,當初我從他們名下查出多少超額田地,你應該一清二楚,這還不是全部。
當所有的土地都到了教廷名下,不再向王室納稅的時候,王室在這片土地上面還有多少話語權?到時候世人只會高頌教皇之名,而不知道國王是誰。
這片土地的產出總和是一定的,不是落在你我手中,就是落在他的手中,雙方想要共同發展就是一個笑話。”
在攝政公主蘇菲麗雅發表長篇大論的時候,勞瑞王子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耐,幾次想要出言打斷,都硬生生忍住了。
很顯然,這屬於老調重彈,相同道理,蘇菲麗雅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他的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來了,對這種觀點他顯然不怎麼認同。
耐心等到蘇菲麗雅說完,勞瑞王子方才道:“王姐所說的這些,都是過去時了,剛剛伊妮德小姐,就是與我在探討這個問題,聖喬治教皇與德爾特教皇不同,因為他們一直在等待的真神派來了使者,他們需要的是信徒的信仰,這種東西與我們王室是沒有用的,聖喬治教皇願意主動配合王室進行教廷土地二次清查,將教廷往年所侵佔的多餘土地,盡數返還給王室。”
“條件呢?”攝政公主蘇菲麗雅秀美的臉上不僅沒有露出半點喜色,反而繃的更緊了。
她不相信這位新教皇這麼好心的將自己手中的好處往外送,他這麼做也不怕引起下面的信徒造反,這裡面可是牽扯到龐大利益。
當初她清查教廷土地的阻礙有多重,到時候聖喬治教皇受到的反抗就有多強烈。
裡面牽扯到的可不僅僅是最底層的領民,他們身上的都屬於蠅頭小利,真正大頭在那些勳爵貴族那裡,他們是以整片莊園、整個村鎮的方式掛名到教廷下面,用以躲避需要向王室繳納的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