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維斯猛然的用力一揮手,自始至終都被他緊緊握著的斷箭,插入了那名女性鱷族人的脖子中。
呃……呃……
女性鱷族人瞪大了眼睛。
就像上岸的魚一樣,不停張大嘴,無數氣泡帶著鮮紅的鮮血,噴湧而出,瞬間將周邊的水域給染滿了。
隨著大量失血,這名女性鱷族人那雙會說話的美麗大眼睛,飛快的失去了色彩,腿腳上也失去了力氣,讓畢維斯從她的摟抱中掙脫。
不過因為被拽入水中時間太長,憋不住氣了,浮出水面前,又狠狠的灌了幾口河水。
不知道是不是畢維斯的錯覺,最後灌的這幾口河水中,有一股化不開的血腥味。
畢維斯不敢再耽誤,奮力的爬上了岸,這一次再沒有出現意外。
同樣的情況,再來一次,他只怕就沒機會爬上來了。
畢維斯顧不得這裡還是戰場,就這麼四仰八叉的躺在岸邊,任由其他人從自己身上踐踏而過,瘋狂的呼著氣,就這麼直愣愣的望著天空。
這一刻,天空似乎都是灰暗的。
不管主動還是被動,年輕鱷族人都變成了那種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自己準備用來殺是叛徒的箭,先沾染上了無辜者的鮮血。
說實話,畢維斯對於那名女性鱷族人並沒有太多仇恨,她雖然差點害死了自己,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她的很多反應,完全是處於身體的本能反應,甚至她的意識都有是模糊的。
就連不救我,兩個人就一起去死的感覺,也多數是畢維斯個人臆想,為了說服自己下狠手的個人臆想。
畢維斯雖然變成了自己討厭的那種人,卻沒有產生就這樣死去,為那名女性鱷族人陪葬的想法。
相反求生意志變的更頑強,他現在不光是為自己活著,他還要揹負著女性鱷族人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他要活著走出這片煉獄。
所以,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畢維斯就轉身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城牆方向跑去。
渾身溼漉漉的爬上岸,不僅沒有變暖和,被寒風一吹,整個人似乎都要變成冰棒了,要是不快點跑,他就要像前面的人那樣,帶著詭異的笑容死在城牆下——被活生生凍死。
“滾開!這是我的!這是我的!”
“我先到的,是我先到的!”
“求求你們,讓我先上去,讓我先上去吧,再不上去,我就要死在這裡了。”
“閃開,老子先上,誰要是攔老子,老子弄死他。”
畢維斯先前的小心謹慎,讓他比起先前奮不顧身先往前衝的人落後很多。
很多鱷族人衝到城牆下面,已經將他們有限的力量給榨乾了,很多拽著繩索,卻沒有力氣往上面爬了。
五六米高的城牆,似乎變成了一個無法逾越的天險。
很多是被城牆上的繩索主人,硬生生拽上去的,速度可想而知,慢的可以。
而兄弟港城牆上丟下來的繩索數量又相當有限,現在城牆下面聚集了一堆人,都想第一時間爬上出,逃出生天。
其中的競爭激烈可想而知,說起來唇齒之間都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很多地方都已經動刀子了,簡陋武器、石塊、拳頭、牙齒……能夠動用的手段全部動用了,好像他們面對的不是他們的族人,而是生死仇寇,將人性劣根展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