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輕輕挑了挑眉,心中直嘆這女子倒是聰慧,不僅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最後更是為淵王解釋了一番,還掙了一個愛護兄長的名聲。
“六弟如此心繫本王,當真是感動,也不枉費了本王這麼多年。”禹王滿眼真誠的看向應罍,語氣更是激動不已,還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絕世場面。
“皇兄這些年確是不易”應罍突然悠悠開口,禹王聽罷倒是一愣,想不到他居然會為自己說話。
只見應罍輕輕抬起酒盞,那雙眼睛滿是看不清的情緒,笑道:“不過,皇兄放心,皇兄背後默默付出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皇上和本王自然全都看在眼裡。”
禹王聽罷,笑著也舉起酒杯:“如此,本王的辛苦可不會白費,甚好甚好。”
飲下杯中酒,放下酒杯,禹王又看向顧笙歌,讚歎道:“六弟的王妃果真像傳言那般聰慧傾城。”
顧笙歌聽罷,笑了笑,心中卻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哪裡聽的傳言,傳的又是什麼言,傳言明明說我長得醜得嫁不出去,草包一個。
剛想接話謙虛一番,不料一旁向來話少的應罍應大爺卻主動接過話,“然也。”
他這兩個字一出,禹王還真是不知道要接什麼了。
“確是如此,”應瑤大眼睛亮亮的也跟著幫腔,雖說長輩說話,小輩是不應該搭話的,可皇后娘娘一副聽不見的樣子,月煬帝一副看好戲的旁觀者模樣,宜太妃也不好說什麼。
雖說是不要臉了一點,但也省得再接著辛苦說一輪,想到這顧笙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讚美。
話音落下,宴會這才開始。
絲竹聲起,舞袖者在中央翩翩起舞,大臣們品著手中的美酒,小聲的相談甚歡,名門貴女公子們,彬彬有禮,儼然一副好教養的模樣。
應罍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說話,顧笙歌悄悄看了他幾眼,終是沒有再開口。相處了這麼久,可應罍對於她來說,仍然是一個迷。
她始終看不懂他眸中的暗流湧動和深如潭底,就算有過曖昧和肌膚之親,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真正動情到底是何模樣。
這個男人,真是讓人難琢磨。
想著想著,餘光瞥到一雙眼睛,想到這雙眼睛的主人,顧笙歌心中更是無奈。抬眼看去,正是一直在偷偷注視著這邊的護國公府大小姐,徐靜雅。
與其說注視著這邊,倒不如說,她一直在悄悄看著應罍,眼神中的深情和愛慕,藏得很深卻又快要溢於言表。
難啊,顧笙歌輕輕嘆了一口氣,腦海裡慢慢浮現出緣分兩個字。
緣去緣來,緣聚緣滅,更難。
她實在不知道,遇見應罍,到底是她的劫還是幸,如今這副情形,又到底是緣還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