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我沒守護好大夏才是!”
他的眼神中帶了些許的懷念,李裕低聲喃喃道:“我分明答應了明和要保護好這片土地的……是我無能啊……”
溫如惜打了個酒嗝,掩唇道:“將軍所做的是多少人都無法完成的。”
“現如今北邊的戰事還有幾個人敢接下來的。”
“將軍已經為了我們大夏做了太多了。”
溫如惜安慰著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在母后寢宮裡找到的那副畫像。
她語氣有些遲疑的問:“將軍同我母后的關係很好嗎?”
“非常好!”
李裕一想起那人明豔的笑顏,嘴角也忍不住地勾了起來。
“我母后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溫如惜眯著眼睛看著月光,自她有記憶起,明和就已經是一副暮氣沉沉的模樣了。
終日看著窗外的花朵開放與凋零。
即便是懷了溫紹宏之後也不見她臉上露出什麼笑出來。
唯有對自己格外的嚴苛,一句話都不可以說錯,一件事都不能做錯,不然將迎來的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
溫如惜對於明和是有些懼怕的。
“她很溫柔。”李裕回憶起了當年,“也很愛笑,她的情緒總是十分外露,跟你一樣她也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她總是會想盡辦法,用盡全力去幫助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
“她也很嚮往自由,一生都想從那座深宮中逃出來。”
“我們年少相識,我曾想帶她走,可……”
“事與願違。”李裕說著眼角含了淚,“我甚至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不好還好……”
李裕看著溫如惜眼神突然流露出一絲溫柔來:“她至少給我在這個世界上還留了一絲念想。”
溫如惜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心頭隱隱發熱。
她有些心慌,手指摩挲著裝著濁酒的酒壺,道:“所以……將軍和我母后在坊間的傳言都是,真的?”
溫如惜這句話說得有些慢。
李裕幾乎沒有遲疑便道:“是真的,我很愛,很愛你的母親,可是她身在皇宮,身不由己。”
“我出身低微……配不上她……”
他這話半真半假。
有關溫如惜的真實身份他是隻字不提。
畢竟明天一役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還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