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看向了李裕。
溫如惜的性子這麼多年來,李裕多少也是有些清楚的。
認定了的事情就絕對不可能改變。
況且對方現如今還是陛下的身份,李裕就更沒有反對的理由了。
將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總比跑到別的地方去,自己照看不到來得強。
所以李裕只能點點頭道:“好,臣一定竭盡所能,保護陛下的平安!”
一整夜營地內都瀰漫著一股沉默肅殺的氛圍。
這樣的氣氛讓溫如惜都不免緊張了起來。
李裕簡單將敵軍的敵情同她講了一遍。
溫如惜道:“雖早有預料,但……不曾想大夏竟然連百萬軍隊都拿不出來了。”
“我泱泱數千萬的人口,一朝……竟就成了這樣……”
李裕也嘆息道:“大夏是眾國之中離魔域、妖界最近的一個國家,自東西兩端最為綿長。”
“因為地勢原因橫線的戰線總是拉得極長。”
“可若是一旦他們將進攻打到某一個點上的時候,我們就只能被動還擊了。”
“自北往南,要不了多久就能攻下皇都。”
“再加上皇都本就因江南水患之事往北遷徙。”
“若是我們這一道防線破了,那麼不出三日齊國的兵就能抵達皇都城下。”
李裕嘆息一聲:“先皇不肯聽我的勸,現在的皇都坐落在一片平原之上,左右都毫無險隘所護,城內的禁軍再加上城外的驍騎營,也最多隻有十萬的兵力。”
“這樣的配置對上大齊,根本就不夠看。”
“陛下如果這一戰我們不能守住的話,大夏就……”
李裕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溫如惜仰頭看著天上的月光,兩人坐在樹枝上,手裡各自攥著一壺濁酒。
這是北邊的酒,烈的很,一口下去身子骨都暖了起來。
“就徹底沒了,對吧。”溫如惜低著頭,笑了笑,這是這笑多少帶了些苦澀,“我如何不知呢?”
“李將軍,大夏積累沉痾弊病已久,這一朝突然爆發出來的禍患,讓整個大夏都毫無還手之力。”
“我登基了也好,也省的小弟做了一個亡國皇帝。”
“這樣的罵名,還是讓我來揹負吧……”
溫如惜抬起下巴,喝了一口這樣手中的酒。
“陛下何必這樣說。”李裕也灌了一口酒,“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