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與點點頭,方才從大殿出來之後她就已經能算到李裕的位置了。
兩人也沒什麼好說,在宮門口就各自分別。
墨卿與半側著頭,看著那修長筆直的身影被繁重的宮裝壓著的背影,後邊拖著長長的影子,直到對方消失在視線盡頭,她才一搖摺扇,輕聲道:“回去吧。”
……
紫宸殿內,香爐裡點著著龍涎香升起陣陣青煙。
小皇帝只著一襲單衣,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左右皆已被屏退,太后端坐在小皇帝的面前,面露怒意。
手中握著一根鞭子,瞧著像是從大理寺拿出來的一樣,上面都沾上了血。
“你怎麼將李裕那廝放走了?!”太后一鞭子抽在小皇帝的身上,只“啪”的一下那雪白的寢衣上就拖曳出一條血紅的長痕。
小皇帝痛苦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他咬著牙不肯認錯。
太后抽一鞭子說一句話:“你知不知道李裕出去了,我們會有多大的麻煩?懷王、瑜王可都對著你這位置虎視眈眈。”
“啪、啪。”
“江南水患朝廷撥了多少錢出去,不拿住瑜王的小辮子,我們還得給他們填多少的窟窿?”
“啪啪啪。”
鞭聲不斷。
“陛下,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瑜王得逞了我們都得死!”
“李裕來歷不清,先帝爺同他的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誰不知道?你母親明和已經死了,他若是也反了,大夏還能姓溫嗎?”
太后一邊打一邊哭,她跟先帝的時候先帝已經病入膏肓,她在後宮如履薄冰的步步前行,這才在先帝臨死前坐到了貴妃的位置,並拿到了小皇帝的撫養權。
不然以她的身份遲早要給先帝殉葬。
太后其實並不老,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小皇帝被她抱著哭,身上又是劇痛無比,他也哽咽著說:“太后,君無戲言,朕……朕知曉李家是不會叛變的。”
“江南水患朝中無人可用,只有將李裕放了,我才能制衡瑜王啊!”
小皇帝也有自己的打算,太后曉得他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但她管來疑心甚重,沒有少年人那種敢賭的勇氣。
對於她來說那就是一步錯步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