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然自然是點頭答應,她如今也沒什麼事了,除了選秀完要參加的四皇子大婚,其餘時候都是閒的很。因此和方天戟練武她也是很樂意的,一來強身健體,二來還能日日見著那方天戟。
錦然伸手摩挲著桌上擺著的圖樣子,這些都是那個繡娘送來,說要給錦然參考參考的衣裳圖樣。她想到繡娘便想到了那個在繡娘哪裡聽到的傳聞,想到這個,錦然不禁有些酸溜溜道:“方天戟!我可是聽說你的衣服可有的是人做啊。而且你府內怎麼連管家婆都有了?人家堂堂一府小姐到你的將軍府管家你也不怕委屈了人家。”
錦然的話剛一出口就趕緊閉上了嘴,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此刻的話酸得很。
方天戟好笑的捏了捏錦然的這張小嘴,她的嘴都撅的能掛油瓶。
方天戟自然道:“什麼其他的的小姐?你說說尤參軍的女兒?”
方天戟將錦然抱在懷裡,細細的為錦然講起了這個尤參軍的女兒到底是誰:“尤參軍他當年是我剛剛入伍時帶我的上司。我當時受了人機不少照顧。且尤參軍還救了我不少次,是我的救命恩人。不過三年前尤參軍便去世了。只留下孤兒寡母兩個人,尤參軍家裡只有個女兒,沒有男眷,所以我就多照顧了些。”
“至於你說的那個管家的事,”方天戟故意閉上了嘴,等錦然忍不住哀求他的時候才笑容滿面的繼續說道:“管家的時候,來的可不只是尤參軍的女兒,還有尤參軍的夫人。我請他們來也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給他們撐撐腰,不讓他們孤兒寡母被欺負了去罷了。”
方天戟的話叫錦然放下了一半懸著的心,至於另一半,則是要等著親眼看看那尤參軍的女兒再決定要不要放下去。畢竟錦然自己也是個女人,她對於女人的心裡可是極其有把握的,假如她身邊有這麼一個人無微不至的關心她,像錦然這樣的也會心動的。
不然的話,幫忙做衣服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很私密了,這有尤參軍的女兒明知道方天戟已經訂婚了,有了未婚妻,怎麼還會大大咧咧得到自己的店鋪裡去請人教她做方天戟的衣服?錦然可是這個鋪子的主人,且她能不知道方天戟的尺寸?
這個尤參軍的女兒,估計就是故意想讓錦然知道的。至於原因嘛,錦然不用猜都知道,要麼就是心理不忿,嫌自己佔了她的位子,要麼就是故意想讓錦然知道方天戟還有這麼一個人在府裡,故意惹錦然不痛快。
方天戟見錦然的臉色還沒有放晴,心裡有些忐忑,他小聲問道:“然兒,我哪裡做錯了不成?”
錦然看他這樣一副小心翼翼、害怕自己生氣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她輕輕摸了摸方天戟的頭嘆道:“你做的並沒有錯,畢竟尤參軍可是你自己的救命恩人,在他去世之後你廕庇她的家人是一點錯都沒有。畢竟你是個將軍,只有你對手下的人好,你身邊的人才會心服口服的效忠你。”
“哪怕不是為了手下的忠心,這尤參軍幫過你,你如今幫他也是應當的。”錦然繼續說道,“不過——”她話鋒一轉:“不過你這也幫的太多了些。畢竟尤參軍家裡不是剩下了個小子或者怎樣的,一個單獨的女兒家得你這樣的照顧,還三番五次接到你的府上去,難免有時會多上幾分心思。即使沒有什麼心思,你這樣的舉動也讓外人心裡想歪。”
錦然諄諄善誘:“你若是真的想幫助尤參軍的家人,時常送些東西給他們。或者是給她們母女倆置辦個莊子、鋪子之類的,讓她們哪怕收收租子也好,至少也算個進項,以後不會坐吃山空。”
她笑道:“若按照你那天想起來給人家些銀子的法子來,你要是那天想不起來,人家尤參軍家裡豈不是就要斷炊了?還是置辦個鋪子之類的,若是他們兩個想,便自己做些小生意,若是不想這麼勞累,留著收租子,以後哪怕是等尤參軍的女兒出嫁了,這些個鋪子、莊子的也能當做嫁妝陪她出去。這樣擺在外面也好看一些。”
而方天戟已然聽呆了。
他不過是個糙漢子,能想起來多給些銀子,將她們母女二人時不時招進來撐撐腰已經實屬不易了,哪裡能想到這個層面?錦然儼然是連尤參軍的女兒出嫁的事情都想到了。
他讚歎道:“然兒,還是你想的心細。若是叫我來,我必定想不到這裡。”
錦然點點他的頭:“你呀,畢竟是個男人,哪裡都好,就是為人太不細心了些,人家姑娘家家的,哪能隨便往你那個全是男人的府上住?”
方天戟的將軍府除了幾個老嬤嬤便都是小廝、侍衛之類的了,連一個俏生生的丫鬟都沒有。
尤參軍的女兒若是隨隨便便的往方天戟的府上一住,若是一不小心和那些侍衛有了什麼,或者那些個侍衛起了什麼不好的心思。方天戟不與人家姑娘見面說話,他能有什麼辦法得知人家的委屈?人家姑娘受了什麼委屈也無處申訴,這一招可以說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了,百弊而無一利,虧得方天戟還在那裡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