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錦然驚訝極了,她走到盛錦逸的床前,聲音有些顫抖:“哥哥,你確定......你確定嗎?不是別人,是張琪親自給你送的嗎?”
盛錦逸看錦然這樣不敢相信的樣子,也是嘆了口氣:“然兒,沒錯,就是張琪親自給我送來的。我也不願意相信。來福、來壽,多少人都是親眼看著她進來的......"
“張琪她......張琪她怎麼會如此糊塗!”錦然不可置信得捂住了嘴,如果說張家錦然最喜歡誰,除了張家老夫人,便是張琪了。之前在金陵,是張琪第一個和她說話,是張琪把錦然帶入金陵的貴女圈子裡。那些在金陵的日日的陪伴,難道都是假的嗎?
錦然失心落魄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無力的擺了擺手:“慄盈,你去派人到張琪小姐的院子裡看看,看看張琪她現在在不在自己的院子裡。”錦然想了想又道:“再派幾個人到我哥哥的院子裡看看,看看他的院子裡有沒有人。若是張琪存著那些不好的心思,想必她下完藥之後還會去我哥哥的院子裡等他。”
明安公主見錦然安排的井井有條,也不再說什麼,她問盛錦逸道:“小三子,那張琪到你書房裡都說些什麼了?你還記得嗎?”
盛錦逸皺著眉道:“她都是問我一些什麼我今日什麼時候回去之類的話,其餘的便沒有問什麼了。”
錦然聽了盛錦逸的話,原本就涼了半截的心剩下半截也涼了:“那便是了,她若是沒有那樣的心思,怎麼會問你問得這樣的詳細?想必在她給你送完甜湯之後,她便去你的院子裡藏著去了。”
眾人都沉默下來,他們也都不是傻的,如此明顯而又反常的事在眼前,誰能看不出來?張琪素日裡在盛家,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唯一幾次出門還是錦然相邀,她在這次來京都之前,和盛錦逸幾乎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地方,之前錦然和張氏回金陵的時候,也是盛錦逸護送她們二人回去的,盛錦逸也在張家住了幾日,卻連張琪的面都沒有見過,張琪更沒有主動去找過盛錦逸,兩人雖是表姐弟,卻幾乎是和陌生人一樣。
明安公主恨恨道:“若真是她......"剩下的話更是不言即明,盛錦逸幾乎是明安公主的軟肋了,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差點就讓別人算計跑了,假如有人這麼算計方天戟,錦然相信自己也會像明安公主一樣的。
“無論如何,也得去通知我母親一聲。”錦然嘆了一口氣,“這張琪也是張家人,況且她和咱們同輩,還是咱們的表姐。她寄住在盛家卻出了這樣的事,若是被添油加醋的傳出去,盛家和張家都得不了好。”
明安公主也在一旁點頭:“沒錯,到時候別再被她反咬一口。”
錦然很快派了個小丫鬟去給張氏通報一聲,她也不願意這樣深夜勞煩自己的母親,可是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她們幾個能處理的了。
一旁的大夫都是知根知底的,他們撞上這樣的豪門密辛也不見驚慌,一個個該做什麼的還是在做什麼,施針的施針,開藥的開藥,不見一點驚慌。
過了一會,張氏便匆匆忙忙的回來了,和她一同到的,還有錦然剛剛派去盛錦逸房中打探的小丫頭。
張氏已經從給她報信的小丫鬟哪裡得知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她一向是最疼愛子女之人,雖然之前鬧出了什麼忘了給盛錦逸訂婚的烏龍,但也是對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疼愛的很,乍一得知此事險些氣得把手上的茶杯打掉。
張氏面色鐵青,她首先箭步走到盛錦逸的床邊,不放心的拉著盛錦逸看了又看,直把已經快十六歲的盛錦逸看得面帶薄紅才罷休。張氏不放心的問一旁的大夫:“張大夫,我兒子她=他沒事吧?那藥可有什麼妨礙?”
那大夫搖了搖頭:“大的妨礙是沒有。不過這催情藥乃是虎狼之藥,且那下藥之人手上也沒輕沒重的,一袋子的藥我估計都下了進去,雖然這些藥對身體沒什麼大的作用,但這麼多吃下去,難免也有些虧了貴公子的氣血,少不得要好好補幾日了。這幾天,家裡有什麼雪蛤之類的陰冷食材,多給三少爺燉著些,敗敗氣血。”
一旁的明安一聽這話趕忙道:“正好呢,我母妃的母家前些日子剛給我送來了不少的雪蛤,一個個大得很,拿來煲湯正好,我一會就派人拿過來些。”
張氏連忙說道:“哪裡能用到你這小孩子的東西,雪蛤對女孩子也是滋補的很,你且留到家裡慢慢吃,至於這個小子,且不說家裡有多少雪蛤呢,哪怕是沒有,日日給他灌兩斤黃連敗火豈不是異曲同工之妙?看他還會不會隨便吃人家送來的甜湯。”
張氏也是氣的很了,知道盛錦逸沒有什麼事了之後開始看自己這個傻兒子不怎麼順眼了。
偏偏那張大夫也跟著一旁笑:“夫人您說的也是可行的呢。黃連也能敗火,就是苦了些。”
盛錦逸聽了這話立馬苦了臉,但是見自家母親生氣的樣子也不敢反駁,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的明安公主和錦然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