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進待鄒嶽騏離開軍帳後,滿臉不屑的說道:「芝麻綠豆大的武將也敢來進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明驤說道:「其實鄒將軍說的也不無道理,這步騎混・・・」
不等明驤說完,王烜要討好王知進,便插言道:「鄒將軍所言差矣,兵將不相熟乃兵家大忌,我軍連戰連勝,只是南詔兵逃的快了,怎說是我們追他們不上呢?更何況,南詔小國,何足為懼?這樣的羸弱兵馬,縱有百萬,亦不足懼,依我之見還是照王帥高明之策,由各州將領統帥各部軍兵便了,不必費神分之。」
王知進哈哈一笑:「王將軍說南詔兵逃得快,倒是頗為中肯啊!不過,他們還能退到哪?南詔國不過丁點大的地方,就算躲到天涯海角,難不成,太和城也不守了?說到頭,終究還是要落在我們手裡的啊。哈!哈!哈!」
明驤心中暗罵王烜無恥,可是見王烜贊成王知進,而自己官位又不及兩人,無法與二人爭辯,於是也就不再多說了。
然而心中有疑問的可不只鄒嶽騏。
何昱之與陸培業在夜晚紮營時,也在悄聲討論。
陸培業首先道出心中疑惑:「仲宇!我有一事不解,為什麼他們人數那麼少,卻敢來迎敵?」
何昱之也有同感:「是啊!而且他們傷亡很少卻撤退迅速,隊伍並不雜亂,軍什輜重也遺落甚少,甚至不曾遺下傷者,這會不會是南詔誘敵之計?」
陸培業沉吟道:「可是兵臨城下乃兵家大忌,我們進逼太和城之後,他們只能憑城據守,再無後退餘地了,南詔軍將都是歷經戰火的宿將精兵,應該不會不知兵法吧?」
何昱之也道:「沒錯,的確令人難以理解,難不成,南詔知道我天朝大軍善於野戰,故希望憑險固守,以抗我軍?另外,還有一點我不知該不該說?」
陸培業說道:「自個兒兄弟,有何需要顧忌,但說無妨。」
何昱之道:「我瞧那龍勝越武藝並不在明大人之下,卻屢敗屢戰,我看其中必有詐謀,不知是不是詐敗,誘敵深入?」
陸培業搖搖頭道:「有何詐謀?倘若那番將武藝勝過明大人,一鎗將他刺死也就罷了,何需詐敗?」
何昱之思考了半晌:「我也不知其詳,可是我總覺得有鬼...」
陸培業悄聲道:「這可不能亂說,明大人素來自負於自己的武藝,要是明大人聽到了,面子上掛不住,可是要軍法論罪的,千萬在意!」
何昱之連聲道:「這個當然!這個當然!」
何昱之心下懷疑,雖噤口不言,但心中已有計較。
第二天,行軍途中,何昱之策馬到明驤馬旁,悄聲開口說道:「明大人,有一事屬下不知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