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
“姑娘。”綠珠也回來了,她打著簾子進來,俏生生地站在湘水的身邊。
宋以歌側目:“公子怎麼說?”
綠珠笑:“公子說,他並不識得自個的院子中有個叫湘水的丫鬟,姑娘想如何處置都可以,不用特意過來詢問他的。”
宋以歌頷首,揮手讓綠珠推至了一旁,她挑眉看向她:“如今,可聽明白了?”
“是老夫人!”許是心中那強烈的求生欲,幾乎是在宋以歌聲音落地的剎那,她便不顧一切的喊了出來,她身子還在地面上蠕動了一小截,爬到了床腳踏位置,“是老夫人派人將我從揚州贖出來的,也是她讓宋姨娘認我當親戚,送到公子房中去的!”
“這一切奴婢雖然知情,但都無法做主,還望姑娘體諒奴婢。”
宋以歌倒是出人意料的沒有動怒,她將人扶起來,讓那些婆子給她鬆了綁:“你若是早說,便不用說這些苦了。”
“姑娘!”湘水呆呆的抬頭看她。
“這樣吧,我瞧你可憐,不過清風院你是決計不能再回去的。”宋以歌道,“如今,你唯有兩個去處,一個是我的徽雪院,另一個便跟著宋姨娘去家廟吧。”
湘水毫不猶豫的立馬拜下:“奴婢願意奉姑娘為主,此生絕不會有二心。”
宋以歌懶洋洋的揮揮手,讓她起來:“你這般水靈靈的小姑娘,還是笑起來好看。”
“既如此,你便留在我院子中,正好這些日子,我這兒也打發走了不少人,你來也可以將這位置給補上。”宋以歌讓屋內的一個丫鬟將湘水領了下去後,便同綠珠一起去了榮福堂。
路上,綠珠不解的問道:“姑娘為何要對那丫頭手下留情?”
宋以歌抿著唇角一笑:“急什麼,這丫頭日後又用的地兒多得是,物盡其用的道理,你可明白。”
“再言,我瞧著那姑娘也覺得甚是投緣,這府中除了你之外,我還未有一個瞧得如此順眼的,若是能培養成我的心腹,也未嘗不失為一件好事。”
綠珠還是不太能理解:“可姑娘,那湘水明擺著出身便是那般模樣,您也不怕傳出來被人恥笑嗎?”
“不就是個揚州瘦馬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宋以歌倒是滿不在乎的聳聳肩,“再言,若是旁人問起,只管說,湘水是宋姨娘的遠房親戚罷了,還沒人這麼無聊,能將我身邊一個不起眼的丫鬟,給掀一個底朝天的。”
“是。”既然自家姑娘都這般說了,綠珠自然是不會再反駁,給她找不痛快。
“日後,她在徽雪院中,你要多教教她,咱們侯府雖然比不上一些簪纓世家,但也是金陵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規矩一定不能差了。”
綠珠答道:“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