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的確確,不知。”湘水將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
宋以歌倒也沒再追問,只道:“既然不知,那就罷了,對了,還未曾問你,你原先叫什麼名兒?”
湘水是半分神經都不敢鬆懈,她道:“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若是你真如你所言,你是王家的姑娘,想來王氏族譜上,怎麼著也會有你的一個名字,你與我說說,我也好派人去查查。”
“這樣,我才知你,所言非虛呀。”宋以歌瞧著她,“湘水,你說對不對?”
當然不對!湘水睜大了眼,可無論如何,心底的那句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她發現自己好像自打進了這徽雪院的門,這人便已經下好了套子,就等著她一頭栽進去,而她自詡聰明,卻還是一頭就栽了進去。
“不想同我說嗎?”宋以歌輕聲又問。
湘水搖搖頭,眼含淚光。
宋以歌輕笑:“你若是不想說也沒什麼事,這頂多啊,就是我辛苦些,派人去揚州走一趟,我想要什麼,什麼都會有,只是那時候,我查到的是什麼東西,就不好說了。”
湘水拼命地抬頭看著她,只覺得齒冷的厲害。
一時之間,也覺得自己是真的信錯了人,這樣的姑娘笑裡藏刀,綿綿軟軟的,看似很好對付,實則滴水不漏,根本就找不到她的半分錯處。
“說吧。”宋以歌瞧著湘水變了臉色之後,這才滿意的換了個姿勢,又同她說道。
湘水低著頭,眼中突然多出了幾分執拗的瘋狂來:“還請姑娘明鑑,奴婢原先的確不叫湘水,也不是什麼太原王家的人,奴婢原先姓李,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
“哦,小丫頭。”宋以歌頷首,語氣也聽不出什麼喜怒來,“那你還是挺有本事的,一個小丫頭,竟然能同我宋府的姨娘有聯絡。”
湘水拼命的搖頭:“姑娘,並非是奴婢同宋姨娘有聯絡,而是宋姨娘自個聯絡的奴婢,也是她親自將奴婢帶進的府啊!”
“若非有宋姨娘在後撐腰,奴婢也不敢如此啊!”
此時,身前小几上的茶水已經涼了,冷冷的,沉在杯盞中,也無半分香氣溢位來,她笑著將茶盞端起來,對準湘水那張臉,一下子就潑了過去,那冰凌凌的茶水不偏不倚的正好全部都灑到了她的臉上。
她深吸一口氣,眼睛微微睜大。
宋以歌輕笑:“我這人的耐心通常都不怎麼好。”
那茶水將她鬢角的發給淋了一個澆溼,她面色慘白的搖頭:“奴婢不明白姑娘在說什麼。”
“不明白嗎?我以為你現在能清醒些的。”宋以歌正視著面前的人,“宋姨娘在府中,也不過就是空有一個姨娘的名號罷了,她豈有這等本事,將你弄進府不說,還將你瞞著我,送到了大公子的院子侍候?”
“好,就算不說這些,單單就一個小問題。”宋以歌淡淡道,“給你贖身的錢,恐怕不少吧,我年前才削減了府中的用度,她是拿什麼將你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