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說完,又將她上下都打量了一遍:“不知五妹妹,今兒來這兒是有什麼事嗎?也不知我這個當兄長是否能幫上忙?”
宋以歌眼睛眨了眨:“也不算什麼大事,我只是瞧著哥哥的硯臺該換了,便打算來此……”
不等宋以歌將話說完,凌初就笑眯眯的將她的話給截斷:“準備給宋表哥送一方硯臺是吧?”
“是。”
凌初笑道:“我正巧也無事,不如幫著妹妹一同選選如何?”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宋以歌也說不出拒絕的理由,便也只能應了凌初的話,可真當她和凌初走在一起的時候,卻又覺得渾身不自在。
不過凌初挑選東西,還是十分的靠譜,幾乎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給她選中了一方成色十分好的硯臺。
就在宋以歌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冷不丁的被凌初抓住了肩:“天色尚早,不知妹妹可有興致陪我這個表兄去茶樓坐上一坐?”
凌初點了一壺碧螺春。
宋以歌帶來的丫鬟婆子全部都被凌初給趕到了門外守著,如今偌大的雅間中,只餘下他們二人。
宋以歌磨蹭了身子,顯得有些不自然:“表哥你雖為我兄長,可如今我們也都到了該避嫌的年紀了。”
凌初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放心,我對你還沒興趣,只是找你來想問你一件事罷了。”
宋以歌聽見這話,立馬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臉一紅,正襟危坐的問道:“表哥請說。”
先前就說過,凌初生得好,特別是當他別有心思的挑眉淺笑的時候,他的眉眼陡然就衍生出了一種妖氣,妖而不俗,猶如春色暈染,波瀾頓起,此時就連他說話的聲音,也會隨之染上幾分勾人的媚氣,可偏偏卻又給人一種濯清漣而不妖的感覺,十分正經。
“那日……”凌初彎著眉眼,“為什麼要幫我們?又為什麼給我遞手爐?”
宋以歌掩在衣袖下緊張的不行正纏在一起的手指倏然一鬆,她甜甜軟軟的眯著眼笑:“因為我想起了哥哥啊。”
“我哥哥身子比你還差,所以見著,也難免會多關心些。”
凌初也沒想過會是這般簡單,心下的那些彎彎繞繞,也隨之一點點的瓦解,他詫異的挑眉:“當真如此?”
宋以歌模樣十分誠懇地點頭:“當真如此。”
凌初喝了一口茶,又瞅了宋以歌許久,半響才自嘲一笑:“是我多慮了,今日之事,委屈表妹了。”
宋以歌心下也是個門清的,於是道:“無妨,今日也要多謝五表哥替以歌選了這麼好的一方硯臺,哥哥一定會喜歡的。”
凌初轉著手中的茶盞,望著面前笑盈盈的小姑娘,年歲尚輕,卻已初具風華,眉眼如畫,如春水瀲灩,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雖然比不得晴丫頭,等著日後長成,想必上門提親的人,也是絡繹不絕的。
他低頭思量著,模樣不錯,心性穩定,不必擔心家宅不寧,背後又有凌府和淮陽候府,也算是金陵城數一數二的貴女。
若是娶了她……凌初神思一凝,臉上又帶上了幾分笑意:“不知,妹妹可曾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