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歌悄悄抬頭偷看了傅宴山一眼,覺得他實在是他太唬人之後,又趕緊的將頭埋下,裝作十分認真地盯著許生的臉,輕聲問道:“許太醫,我應當沒什麼事了吧。”
許生笑:“宋姑娘身子骨差,哪裡是一日兩日便可調整好的,照著情景瞧,許某少不得日後要常常叨擾宋姑娘了。”
宋以歌道:“許太醫真會說笑,這事本是以歌麻煩了許太醫,也應該是以歌叨擾了許太醫,哪裡說得上是許太醫叨擾了以歌了。”
雖是這般說,可宋以歌卻覺得還是不太對勁。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的目光便提溜在許生和傅宴山的身上轉了一圈,最終也只是抿抿唇,什麼話都沒有說。
等著許生看完診,由著傅宴山送出去,臨到門口,許生將手搭在了傅宴山的肩上,有些感慨的了說句:“這姑娘還挺靈敏的。”
末了,又笑眯眯的一臉打趣道,“不過,你如今倒是真的準備給宋家當上門女婿了?可真是好豔福啊。”
傅宴山眉眼極盡的冷淡:“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又過了幾日,金陵城的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
這些日子團在屋中養病,就算是個坐得住,日子久了,也難免覺得煩悶,是以趁著今兒天不錯,清晨去給宋老夫人請安的時候,便又趁著宋老夫人興致不錯,討了一個出府的意思。
宋老夫人原是不準的,可瞧著她逐漸消瘦的臉頰,便也只能摸著她的臉應了。
不過這次出府,說什麼她都是不準備將宋橫波和宋錦繡兩個不省心的給帶上。
但當宋橫波知道宋以歌出府沒有帶她的時候,她便跑去宋錦繡那將人家的屋子給砸了。
後來當宋以歌回府,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有些想不明白的轉頭問著身邊侍候的丫鬟,問了半天依舊是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後,便讓綠珠去庫房挑選了一些東西給宋錦繡送了過去,不管如何說,這次宋錦繡真真切切是因為她才捱了這個無妄之災。
其實出府,宋以歌也不知道去哪裡。
她在馬車中想了半日,才對著綠珠說道:“我那日瞧見哥哥的硯臺該換一個新的,不如我們就去書齋瞧瞧吧。”
對於自家姑娘要去哪裡,她一個當丫鬟的哪裡有阻攔的道理,當即聽宋以歌說了之後,便捲起車簾對著外面趕車的小廝說了聲,又將簾子給落下。
等著馬車趕到書齋的時候,宋以歌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昏昏欲睡的。
小廝的聲音傳了來:“姑娘到了。”
綠珠先一步下來後,這才轉身將宋以歌也給扶了下來,雖說金陵城的雪已經融了,可到底街上還是有些溼滑,是以綠珠在牽著人下來的時候,非常小心。
面前的書齋古樸雅緻,門前冷清,可裡面卻似有若無的傳來了一段墨香。
宋以歌走進去,還不曾開口,倒是迎面差點和一個人撞了滿懷。
綠珠剛橫眉豎眼的準備呵斥,結果抬眼一瞧,頓時就有些傻了,連忙低頭,喚了聲:“五公子。”
聽著綠珠的聲音,宋以歌也忙不迭的抬頭,瞧著面前臉色蒼白卻是一臉妖孽相的凌初,頓時心有餘悸的一笑:“五表哥。”
凌初見著是她倆,也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原來是五妹妹,失禮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