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而是一張,被剝掉的人皮。用我們在地道下邊遇到的,懸掛紙人質地一模一樣的絲線,懸掛在牆上。
絲線很細,所以從窗外看,人皮像是凌空漂浮著。
這張人皮,裡邊鼓囊囊的,我隱約能聞到秸稈的味道,裡邊可能填充了乾草之類的東西,好讓人皮,看上去更有人的輪廓。
人皮上,有很多觸目驚心的劃痕。
劃痕上邊,還有用針線縫補的痕跡,縫補之後,還有繼續被劃破的痕跡。
上邊還有燒焦,刺穿,捅破的痕跡……
人皮面部,眼眶的位置,空洞洞的,宛如深淵。
死者死前,究竟遭受了多麼大的痛苦,受了多少折磨……
我渾身上下直冒寒氣,秦煜更慘,直接彎著腰,趴在地上一陣乾嘔。
“怎麼樣,我老公的樣子,好看嗎?”
女人忽然開口了。
我這才恍然,難怪這麼大怨念,原來人皮的主人,是害她流產的那個男人。
難怪我們在倉庫裡看到的那具屍體,身上纏滿了繃帶,原來他的皮,被織女扒了下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看著吊在頭頂的人皮,實在無法理解女人的動機。
“嘻嘻嘻嘻,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他雖然想殺了我的兒子,但畢竟,還是孩子的父親。
孩子沒有爹,長大以後,會學壞的。”
女人的聲音很低,像是耳語,傳到耳朵裡邊,涼絲絲的,讓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現在這個樣子,還怕孩子長大學壞?
跟你這樣的瘋女人,還有一張人皮朝夕相處,孩子長大了要是能成為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我把我自己的皮掛上去。
我在心裡罵罵咧咧,但是臉上,強裝波瀾不驚:
“我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遊戲也陪你玩了,該放我們離開了吧”
我在腦子裡,盤算著出手制服織女的機率。
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我一秒鐘就能將她俘獲。
但這個女人,還有她懷中的小嬰兒,都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如果貿然撕破臉皮,情況可能會變的很危險。
“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