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毒閣主一番好意,只是毒醫對高洺湖有恩,高洺湖怎麼能背叛他另他處,而且毒閣主長生閣中傳聞姑娘萬千,不缺高洺湖這一個。”高洺湖道,毒閣主很快便接話道:“那些試毒的丫鬟跟高洺湖姑娘怎麼能一樣……”他說著伸過手便要直接來去下高洺湖的面紗。
高洺湖急急打斷了他的話道:“毒閣主,請自重。”
“高姑娘,本閣主有何不自重?”他說著笑起來,便要朝高洺湖拂袖然而他才揚起手卻被一處破空而來的樹葉劃破衣裳,他沉聲道:“何人?竟敢偷襲本閣主。”
“堂堂長生殿閣主,竟然為難一個女子。”暗處一個身影緩緩走出來,身形挺拔,高洺湖只瞥了一眼便知曉是誰,不由得有些頭疼,她不過出來散個步,怎麼盡遇到些不想遇到的人。
北堂謹瑜走到兩人面前伸手將高洺湖攬在身後,冷冷的目光打量了那一番毒閣主,側目對高洺湖道:“這麼晚來,你怎麼還在外面?”
“你又是何人?”毒閣主好事被人打斷,語氣裡有幾分怒意,白淨的面容上透出幾分陰冷,讓人無故覺得背後一涼。
“我是何人不重要,你身為一閣之主,這樣為難個女子傳出去也不怕失了身份。”北堂謹瑜臉上笑容有著幾分嘲諷,成功激怒了毒閣主,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被劃破的錦衣,道:“你壞了本閣主好事,這便受死吧……”
他袖子一甩飛出無數細小銀針,急急朝北堂謹瑜而來,他一隻手抓住高洺湖往一旁側身,那些銀針盡數插入一旁的花草中,瞬間便枯萎,可見這針上劇毒。
那毒閣主見銀針未傷他,又朝北堂謹瑜撲過來,手中摺扇揮動凌厲的很,北堂謹瑜也不躲開徑直迎上去,在那摺扇堪堪要抵他咽喉處時,然而北堂謹瑜的動作更快,他一掌擊上他的手腕,震的他險些拿不穩扇子。
毒閣主眼中閃過幾分疑惑,在疑惑這北堂謹瑜的內力怎麼如此強,他竟有無力招架之感。
然而北堂謹瑜還不待他思慮,便又繼續出招,他一腳踢向他,毒閣主有些狼狽躲過,伸手便要朝北堂謹瑜劈去。
下一刻只感覺手腕巨疼脖子冰涼,北堂謹瑜將他手腕翻轉,他原本拿著扇子要刺他的手此刻卻指向了自己,若是北堂謹瑜再用點力,那扇子上凌厲鋒利的長針便會刺入他自己脖子內。
以己武器,攻已之身。
看起來還真是狼狽,毒閣主眼中有著慍怒,但是他更多的驚訝與慌張,他毒閣主還從未遇見過能這樣三招便讓他輸的人,他到底是誰?
毒閣主目光打量著北堂謹瑜,北堂謹瑜湊近他低聲道:“以後最好收斂些,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如此,絕對要你狗命。”
那毒閣主緊緊捏緊拳頭卻不敢說話,他對上北堂謹瑜氣勢自是輸了,只是他令自己如此難堪,也別想好過。
“北堂謹瑜,小心。”高洺湖瞧見毒閣主逼動內力手掌翻動一團黑鬱之色繚繞,暗暗便要朝北堂謹瑜襲去。
“所以呢?你打算如何還?”北堂謹瑜問她,見她沉默良久也說不出句話,便低沉著聲音道:“原也不指望你還什麼,救你不過是因為你曾經也是大周朝的廢后,如今落得這樣地步,讓人覺得可憐罷了。”
高洺湖聽他這話心中有幾分涼意,夾雜著些怒意,他這般高人一等的感覺真是讓人無法不討厭,於是高洺湖抬眸道:“皇上的救命之恩高洺湖自然記得,只是下次皇上也莫要多管閒事,這毒閣主我一人能對付,又何必讓我再欠你個人情。”
她的聲音裡有幾分冷,說出口的話很是刺耳,北堂謹瑜皺起眉頭,目光裡有幾分銳利:“你一人能對付?我看那毒閣主來掀你的面紗,你竟也不拒絕,就這樣由他?”
高洺湖抬眸看向他,反駁道:“你怎就知曉我不會反駁?柳映江給了我迷藥,他若是再動一分我便用了,有何難?”
“他以毒聞名,你覺得柳映江給你的迷藥能對他有效?”北堂謹瑜怒極,沒想到高洺湖竟然還提起柳映江,在危難面前想著他給她的迷藥,自己救了她卻反倒不領情。
“你救了我的命,那便拿回去。”高洺湖從髮間拔下一支髮簪放於他手掌上緊握,對準自己的咽喉,抬眸看向北堂謹瑜的目光裡有著怒意,更有著無畏。
“你就這麼想死?”北堂謹瑜冷冷的問道,周身的氣勢逼人,高洺湖唇邊一笑帶著幾分諷刺道:“我這樣卑賤的命,死與不死有何區別?”
北堂謹瑜眼中凝聚寒光,看著高洺湖這模樣目光裡無波無瀾,面紗遮住她大半面容,只餘出眉眼卻再無了往昔靈動笑意,他緩緩垂下眼眸有著幾分歉疚,北堂謹瑜想,高洺湖到如此模樣都是他一步一步逼的,他不敢再看高洺湖的眼睛了,低聲道:“高洺湖,你如今……可還恨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