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丞相自己作的孽,牽連他一家。”蕭楚說道:“若是他肯聽杜小姐的話及時回頭,皇上也許能饒他一命。”
楚齊光自顧倒了杯茶水喝,道:“他潛伏多年又怎麼會輕易放棄?”
“既是如此,那也是他自尋死路。”蕭楚說道,目光裡閃過幾分冷意,他目光看向窗外那陰沉的天色,道:“這天,快要變了。”
杜長寧自從那日回府後,她將事情始末都告訴了杜丞相,她泣不成聲想說服父親去向皇上請罪,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杜丞相大發雷霆然後將她軟禁在了府,連夜杜丞相便起書送去了出國,他以為自己埋的夠深,沒想到北堂謹瑜早早便洞察了這一切,按照北堂謹瑜的性子必然是要對自己斬草除根,現在若想博得一條生路,只能靠自己殺出來。
皇宮中,高洺湖正坐在慈寧宮中,她安靜抄寫著佛經,太皇太后轉動著手中的佛珠緩緩說道:“皇后,長寧有好些日子未進宮了。”
高洺湖頓了一下,道:“聽聞她身子不大舒服,”
她抄完一卷,擱下筆歇一會,端起茶水飲了一口她目光看著窗外,說道:“明明是春天了,這天氣卻一日比一日陰沉。”
太皇太后點點頭,低聲道:“快要變天了。”
“皇后,哀家乏了,先歇下了。”太皇太后說道,由宮女攙扶著去歇息,高洺湖屈膝行禮恭送,帶著流朱回棲鳳宮。
“皇后娘娘,你為何日日要來太皇太后宮中抄寫佛經?”流朱不解問道。
“她身子不好,身邊能說的知心話的人都沒有,本宮反正也無什麼事,不如來陪陪她。”高洺湖說道,這幾天北堂謹瑜越發的忙,有時候忙的晚便直接宿在御書房,朝政上她幫不上什麼忙,那她就要管理好後宮,不讓他為那些瑣事操心。
“皇后娘娘,聽千明宮的宮女說那麗貴妃已經不成氣候了
。”流朱低聲道。
高洺湖微微皺眉道:“派個太醫去看著,不能輕易讓她死了。”
“是,不過……麗貴妃說想要見你,方才千明宮的宮女來傳話,麗貴妃說她有斷腸枯的解藥。”流朱說著話裡帶著幾分疑惑,她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是真假。
高洺湖蹙眉,思慮了下道:“若她有解藥也應當先救自己,先派太醫去看看她的情況。”
回到棲鳳宮後流朱立馬按高洺湖的吩咐去辦事,沉香一面將湯藥端上來一面道:“皇后娘娘,你要再不回來,奴婢便要差人去送藥了。”
高洺湖含笑著接過藥,問道:“你簡直比北堂謹瑜還要嚴,少喝一次也不會怎麼樣。”
“這是皇上特意叮囑的,一次都不能落下。”沉香說道,目光裡有著擔憂:“皇后娘娘,你都喝了這麼久的藥了,怎麼感覺還是不見好呢,昨夜娘娘還是後半宿才睡的,這怎麼行?”
“放心吧,我的身子是還是很清楚的。”高洺湖說道,她抬眸看了看天色,覺得有幾分疲倦襲來,她輕輕按了按太陽穴,起身朝床榻走去道:“沉香,我有些困了,歇一會。”
北堂謹瑜在御書房忙完,便立馬朝棲鳳宮走去,發現苑中並沒有看到高洺湖的身影,沉香連忙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
“皇后呢?”北堂謹瑜問道,沉香回答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說有些乏了,正歇著呢。”
“朕去瞧瞧。”北堂謹瑜說著便抬步朝寢殿內走去,輕輕推開門,寢殿內十分安靜,掩上的門窗擋住了光明,殿內有些昏暗。
滿目好春光。
這幾日,越來越多的人感覺到朝堂上的不對勁,杜丞相連告了幾日病假,朝中好幾位與他來往密切的官員也都一併未來上朝。
皇宮宮門的把守也加嚴,這幾日進出都十分難,皇宮中加強了幾輪侍衛值守。
這日高洺湖正在苑中賞花,流朱突然急匆匆走過來道:“皇后娘娘,皇后方才派桂喜公公來傳話,說一切按計劃行事。”
高洺湖臉色變了下,對流朱與沉香道:“流朱你派人無請蕭嬪過來,要儘快。”
沉香察覺到高洺湖的嚴肅,問道:“娘娘,這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