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高。”高洺湖回答,便聽到陸瑤甜甜喚了句“高姐姐”,不知為何她竟莫名有些悵然,看著陸瑤天真無邪的面容,心中騰起幾分保護欲,也不知是為著她那可愛面容,還是為著那一句高姐姐。
陸瑤看著高洺湖,心中便不由自主想到陸雪,若是姐姐能醒過來的話,應當也會很喜歡這她。
四人朝著醉仙居而去,而此刻的陸府,有一位藍衣男子敲開了陸府的大門,面對守衛的詢問,他斜依在門邊從懷中掏出那尋醫告示,笑的妖冶,慵懶說道:“我揭了告示,來為陸大小姐治病的。”
“想來也是,你這性子怕吟了兩句詩便要不耐了。”北堂謹瑜說著,瞥見一個青色身影朝這裡而來,是個手持書卷書生扮相的男子,他走進亭中朝兩人鞠了鞠身子道:“二位,無意打擾,想詢問下二位可看到一位粉色衣裙的姑娘?”
高洺湖蹙了蹙眉,搖頭道:“抱歉,未曾看到,敢問是……”
“我……”那書生說著卻有些不好意思了,臉色有些泛紅,高洺湖只瞧一眼便明白他的意思,輕笑道:“你不妨坐一坐,想必你尋的那位姑娘很快便出現了。”
那書生道謝,目光卻依然有些著急的張望著,約莫過了十分鐘,當真一個粉色衣裙的姑娘走進亭中,有些生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怎麼不來尋我?方才我在湖邊等了你半日。”
那書生有些羞澀笑道:“是我愚笨,竟未尋到你。”
那粉衣姑娘朝高洺湖與北堂謹瑜笑了笑,然後扯著那書生離開了,兩人的背影看起來十分親暱。
高洺湖眼中含著笑意,方才看他們二人那模樣,竟覺得十分美好。
“北堂謹瑜,當我約莫這姑娘年紀時,是如果模樣?”她伸手輕輕揉了揉額頭,道:“想必可沒有這般美好吧。”
旁敲側擊從旁人嘴中她也知曉不少關於高洺湖之事,她瞧見自己的容貌時總是會感慨,高洺湖擁有這樣一張絕美的臉,連五年前去了趟南音寺都能被記住,可惜紅顏薄命。
“對於從前的事情,朕還以為你此生都不願意再提起。”北堂謹瑜說道,瞧著高洺湖眼中透出幾分輕笑,她道:“有何不願意?從前那年紀,可是最好的年紀。”
可偏偏高洺湖愛上這冷漠無情的帝王,稚嫩又青澀的年紀,原本可以看盡這天下風光,卻在那深宮中困頓一聲。
若是這場跨越時空的相遇是註定,那麼她多希望早兩年來,至少在她未成皇后之前。
“如今你也不過十八九,怎麼就好端端生出一副垂暮思少的悵然?”北堂謹瑜說道,伸手撫了撫高洺湖的墨髮,她輕輕一笑及淺:“我只是覺得,時光若能從來,一切定然不一樣。”
北堂謹瑜聽這話心中有幾分苦澀,他以為高洺湖還是耿耿於懷當初皇宮之事於是他沉吟道:“高洺湖,當初廢黜你朕絕非意氣用事,而是你不知位高兇險……”
然而高洺湖卻只輕輕皺了皺眉頭,打斷了他的話:“無妨,從前種種,也不必再提了。”
她眉目有幾分冷意,北堂謹瑜難得有挫敗感,亭中一時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再說話。
忽然一陣悠揚琴聲傳來,高洺湖循聲望去,只瞧著湖上有一葉輕舟,一藕色衣裳女子正靜坐撫琴,映在那蒼蒼碧葉中格外醒目。
“我瞧著那女子好看的很,琴聲也出眾,不妨過去看看?”高洺湖看向北堂謹瑜道,出聲打斷了原本的安靜。
北堂謹瑜自然應允,與高洺湖一同朝那女子方向走去,這湖邊輕舟甚多,他們擇了一葉而上,北堂謹瑜小心扶著高洺湖在艙中坐下,生怕她背上傷被牽扯。
高洺湖將那輕紗簾子掀起,能看到一湖水光瀲灩。
“從前怎也未發現你竟如此在意女子?”北堂謹瑜說著,在高洺湖身邊坐下,話中意思說不清道不明。
高洺湖挑眉一笑,悠悠道:“這女子,或則嬌俏可人,或則溫婉大方,更通琴棋書畫,只瞧著便讓人覺得舒暢,不似你們男子,或則莽夫或則……”高洺湖打量了下北堂謹瑜,緩緩吐字:“霸道。”
“你這話傳出去,怕是又是一場風浪,從來都是男子悅女子……”北堂謹瑜只這樣說道,卻不覺得她有何不對,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怕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