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分明就是在諷刺陸家,陸雪大婚遇害,如今明著暗著不就是指她也會像她姐姐一樣嫁不出去麼?陸瑤當真是忍不住了,蕭楚卻道:“陸二小姐,既然如此,跟你父親回府去吧,明日待江小姐醒了,再來賠禮道歉。”
陸瑤目光瞪了他一眼分明有著不甘,冷哼一聲便跟著陸為回去了,蕭楚看著江年道:“江大人,府中還有要事處理,我便先回去了。”
他走出醉仙居身影原本是朝陸府而去,察覺在身後有人跟蹤,便坦然朝府中而去,至於是誰派人來跟蹤,再明顯不過了。
陸瑤跟著陸為回到府中,她倔強道:“父親,明明女兒沒有錯,為何你們都要偏袒那江盼盼?我才是你的女兒!”她說著眼淚落下來,想到方才陸為一去不由分說便打了自己一巴掌,心中的委屈一併湧上來。
陸夫人聞訊趕來,心急問道:“老爺,怎麼樣了?那江小姐無事吧?”
“還在昏迷中。”陸為倒了杯茶水喝,眉頭有些沉重,陸瑤抹了把眼淚道:“為何你們都不問問我?我才是陸家的女兒啊,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我,從前只寵著姐姐,如今姐姐病了連信一個外人都不肯信我!”
“混賬!”陸為將手中茶杯怒摔在地上,聲響頗大碎片四濺,他怒道:“陸瑤,你竟如此大逆不道,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來人,將二小姐押去祠堂,什麼認錯什麼時候出來。”
陸夫人正想要求情,陸瑤卻恨恨道:“關就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她說著朝祠堂走去,身影裡有著巨大的怒意與委屈。
陸為一口氣哽在喉間,最後長長嘆氣恨鐵不成鋼道:“她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明事理!”
“老爺,你莫要生氣,先冷靜冷靜,晚些時辰我去與瑤瑤聊聊。”陸夫人道,眼底有著擔憂。
陸瑤跪在祠堂裡,門口有守衛守著她根本出不去,她此刻也不想出去,心中的怒意還沒消散,這件事事情她何曾做錯,為何人人都要責問她,分明是江盼盼謾罵她在先,摔入湖中也是她自己不慎,可所有人都認定是她,所有人都不信她。
眼淚不停的落下來,陸瑤心中無限酸楚,她想著若是姐姐在的話,定然會信她的。
想到蕭楚竟也讓自己去道歉,難道自己在他心中也是那種無禮又撒謊之人?若當真如此,那這些時日自己還日日去府上尋他,自以為比起旁人自己更親近幾分,還真是可笑。
陸瑤想了想,自己當真無人可依靠了,從前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有姐姐在,她抹了抹眼淚有些悲慼的想著,現在自己該怎麼辦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膝蓋早就麻木了,只能雙手撐在地面上緩解下膝蓋的疼痛感,突然門外傳來守衛恭敬的聲音:“蕭將軍。”
祠堂的門開啟來,蕭楚走到樂瑤身邊停下,蹲下道:“陸二小姐,這些是你母親特意讓我送來的。”
他手中提著個食盒,開啟來裡面放著糕點,精緻小巧,正是陸瑤在醉仙居買的。
陸瑤只瞥了一眼便扭過頭不看了,跪得筆直似乎那膝蓋的疼痛都可以忽略了,一臉的冷漠,蕭楚知曉她心中有情緒,大抵也不願理會自己,便自顧道:“今日江小姐落水無論是否是你所為,在眾人眼中也必然是你,因為你只是個知府女兒,而他的父親卻是巡撫,江南城頂高的官職。”
“就因為如此?所以連是非黑白也要顛倒?”陸瑤怒道,眼中分明有著不甘。
蕭楚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方才在醉仙居便瞧見了,他問道:“臉還疼嗎?”
陸瑤撇過臉,冷聲道:“與你無關。”
“你父親之所以主動攬下罪責,不是因為不信你,是為了陸家好,現在你姐姐與許家退了婚在江南城已經是一樁風波事,陸府與許家交惡,若是又與江大人結下樑子,陸府在江南城便會越發艱難。”
蕭楚見她垂著頭,眼神閃動在思考著,又繼續道:“江大人官品高於你父親,惹怒了江大人並沒有好處,若日後刁難於你父親,你可忍心?若日後施難於你,你父母可忍心?”
蕭楚道,嘆息一聲將那食盒向她推近了幾分:“惹出一出事就是為了吃這個,不要辜負了。”
陸瑤卻一屁股在地上坐著,皺著眉頭揉著膝蓋,悶悶道:“才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本是想給你買的,你不是說今日有客人來你府上,所以……”
蕭楚愣了下,而後道:“我府上什麼沒有,還需要你親自去買。”
“蕭楚,我問你。”陸瑤認真的看著他,問道:“今日之事,你可信我?”
他將食盒中的點心一一取出來,一邊道:“你雖然頑皮了些,卻也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
陸瑤這才臉色緩了緩,又問道:“可是你同那江夫人說,明日讓我上門去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