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謹瑜見她說的頭頭是道,眼中頗有幾分靈氣,失笑道:“這樣的女子怕是不好對付,幸得身無功夫,不然就要學那江湖女子逍遙快活去了。”
高洺湖將那話本放在一旁,端起茶水飲了一口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此刻竟想學些武功了,免得日後遇到壞人,毫無招架之力。”
“你學武功做什麼?打打殺殺的容易傷了自己,日後跟在朕身旁,還有什麼壞人敢招惹你?”北堂謹瑜說著很是自信,亦是有著認真。
“跟在你身旁,壞人才多吧?”高洺湖悠悠說道,吹了吹那茶杯上飄動的熱氣,緩緩道:“你看吶,若我跟著你,那些覬覦皇權之人恨屋及烏,不會饒我,那些後宮妃嬪嫉妒不滿,更不會讓我好過,我還是不去趟那些渾水了……”
她的話說的很輕鬆,北堂謹瑜眸子染了份笑意道:“高洺湖,原來你心中百轉千回想的都是這些?不想跟朕回皇城竟是因著那些莫須有的事情?”
“莫須有?”高洺湖挑眉,笑容帶著幾分嘲諷:“是不是莫須有,你應當比我還清楚,凡是進了皇宮,便沒有安生的日子。”
北堂謹瑜身為君王,更是如履薄冰,這些的感觸他應該很明白才是。
他放下手中的書走到高洺湖的床邊坐下,一邊伸手為她蓋好被子,一邊說道:“朕會護你安然,從前種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蕭將軍,你來了。”陸府內,陸瑤見到蕭楚出現在府中,笑著小跑過來。
“聽聞有人上門為陸大小姐診治,現在如何?”蕭楚問道,陸瑤領著她朝前廳走去,陸老爺正在等他。
“昨日來了個藍衣公子說是有信心治好姐姐,為了姐姐把脈診治和服了藥下去,那公子說今日便能醒,如今時辰尚早,也不知道……具體何時能醒。”陸瑤說著眼中有著幾分希冀。
陸為今日是與蕭楚說那刺客之事,此事頗為重大陸為不想讓陸瑤知曉太多,便讓她先回後苑去守著陸雪。
“陸老爺,那些江湖殺手是斷然不會供出背後買兇之人,線索到這裡就斷了,只有想辦法逼背後人現身。”蕭楚說著,神色裡有著幾分嚴肅。
“蕭將軍,你可有什麼計謀?”陸為問道,突然有丫鬟匆匆來說:“老爺,蕭將軍,大小姐醒了……”
“你說什麼?”陸為驚訝的站起身,又驚又喜道:“雪兒醒了?”
後苑中,陸雪緩緩睜開了眼睛,只覺得滿是沉重睏乏,朦朦朧朧的光透進眼中,她覺得很是刺眼,卻聽到耳邊有驚喜的聲音傳來:“姐姐,你醒了?”
然後有慌亂的腳步聲漸近,入耳是母親哽咽哭泣的聲音:“快叫令狐公子來……雪兒……雪兒,是你醒了嗎?”
陸雪再次睜開了眼睛,張了張唇想要說話卻感覺嗓子低啞發不出聲來,陸夫人握住了她的手道:“醒了,雪兒。”
“姐姐,喝水。”陸瑤端著茶水小心的餵給她飲下,溫熱的茶水讓她乾涸的嗓子好受了不少,她頓了下低聲道:“瑤瑤,現在……何時了?”
“夫人,令狐公子來了。”
方才高洺湖聽母親喚了句令狐公子,現在又聽了一句,有些疑惑的側目看去,只瞧著一抹藍色進了房中,不疾不徐的走來,還未看清楚臉便聽到他的聲音:“竟比我想象的醒的還早些。”
“令狐公子,請你再把把脈,看看我姐姐如何。”陸瑤連忙為陸雪讓了座,滿是期待與欣喜,他擺了擺手道:“自然要把脈,勞煩陸二小姐命人將藥熬了吧。”
陸夫人連忙吩咐了人去,令狐公子便在床榻邊坐下為陸雪把脈,瞧著她茫然的眼神瞧著自己,他眼中流溢著幾分笑容,陸雪瞧著眼前這男子笑意明朗,瞧不出什麼惡意。
“陸大小姐已無什麼大礙了,只需要按時服藥靜心調養便可。”令狐公子笑道,陸夫人正要說什麼感謝的話,令狐卻道:“陸夫人,如今最重要的是將那些藥備好,我還有些其餘的就不必說了,我先去看看藥。”
他說著側目瞧了陸雪一眼,轉身出了房門。
陸雪心中說不上來的感覺,只是恍然覺得這藍衣公子笑容明朗的很,也是個性情中人。
晚些時辰他又陸雪來診了一次脈,她正坐臥在床榻上與陸瑤聊著天,他便在一旁安靜把了脈,點點頭笑道:“脈象平穩了些。”他也不便打擾她們兩人交談,提著藥箱正要走,陸雪卻叫住了他。
“令狐公子,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