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北堂謹瑜應了一句,目光隨意看了四處道:“今日是張姑娘生辰,怎麼不見人?”
李鳳玉連忙回話道:“皇上,雨晴正在後廳等著呢,晚宴開始她便出來了。”
北堂謹瑜未再說什麼,徑直朝高座上走去,李鳳玉抿嘴笑了下朝後殿走去,此刻張雨晴正在繪裝妝,一旁丫鬟見她愁眉不展,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她不悅。
“雨晴。”李鳳玉推門進來,見到坐在鏡臺前的張雨晴笑道:“準備的怎麼樣?”
那丫鬟朝李鳳玉屈身行禮退至一旁,李鳳玉在張雨晴身邊坐下,仔細端詳了下她的妝容誇讚道:“我的女兒果然漂亮,無論何人見了你這容貌,必然傾倒。”
此刻張雨晴一襲黃色長裙,紅色綢緞束腰勾勒出綽約身姿,墨髮半挽簪著精緻珠釵,妝容比起往日更多幾分明豔,但是此刻她眉目憂愁,破壞了那幾分美感。
“母親,我……”張雨晴心中忐忑,眼中慌亂的情緒李鳳玉卻不懂,她還有些得意說道:“雨晴,方才皇上可是問起你了,一會兒你可要好好跳。”
張雨晴愣了愣,想到昨晚的事情,心中一陣冷意控制不住湧上來,她低聲問道:“母親,萬少朗……當真……”
“你這孩子。”李鳳玉連忙打斷了她的話,目光看了看一旁的丫鬟道:“你們先下去吧。”
院裡的丫鬟連忙俯身退下去,房中只剩下李鳳玉與張雨晴,她皺眉道:“雨晴,你怎麼了看起來心不在焉的?若是將萬少朗的事情說出去,那可是要引來大禍的。”
“母親,若是……若是這件事情沒瞞住會怎麼樣?”張雨晴低聲問道,李鳳玉見她如此模樣只以為是萬少朗的死使她受驚,連忙安撫她道:“雨晴,你放心,這事不會有旁人知曉的,今晚你安生跳舞便是。”
張雨晴點點頭,藏於袖中的手卻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甚至不敢抬眸去看鏡中自己的模樣,昨日在北堂謹瑜眼中,自己是如何的難堪?
夜色逐漸沉下來,北堂謹瑜高坐上座,張庸怕城中人上門打擾一直隱瞞著北堂謹瑜的身份,只說是貴客來防,今日他當著眾人的面喚了北堂謹瑜為皇上,眾人驚訝不止也連忙跪下來行禮,心中已經開始想著皇上竟然私訪來了這裡,自己最近有無做出格之事?
“今日乃小女十七生辰,設下筵席請眾人一聚,大家不必拘束。”張庸坐在北堂謹瑜左下角的位置,起身笑道,又朝北堂謹瑜拱了拱手道:“皇上,今日小女生辰你能出席,乃我張府大幸。”
“張縣令無須客氣。”北堂謹瑜輕輕抬了抬手,語氣淡漠。
“看這時辰也差不多了,那便開始吧。”李鳳玉笑道,輕輕拍了拍手,便有一眾青衣婢女垂眸捧著托盤走進大廳,盡是些果蔬膳食,青盞美酒。
待這些丫鬟退下後,便是群白衣舞姬踏著輕盈的步子走進來,笙簫漸起白衣舞姬舒展長袖,身姿綽約面容姣好一跳一躍中盡是美感,眾人飲酒觀看,不時低聲交談幾句,不過更多的人卻是將目光看向高座上的北堂謹瑜,大多數人未去過京城,更未去過皇宮,如今能得見君顏,自然是好奇與驚喜。
但是他們亦是深深明白,位高權重者旁都是如臨深淵,見北堂謹瑜這冷漠凜然模樣,感嘆著伴在君側還真是如履薄冰,君王向來喜怒無常。
高洺湖站在北堂謹瑜身旁,她一襲白衣輕紗飄逸靈動,面紗覆面只露出一雙眉眼也是水波婉轉迷人的很,此刻她正垂著不知在思襯著什麼,那安靜模樣仍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那些白衣舞姬正圍城一圈緩緩而動,隨舞飄動的水袖帶出些別樣逸緻,突然一個鵝黃色身影悄然入那圈內,正當那舞姬仰身散開時,那鵝黃色身影旋舞而出,裙襬飄逸飛揚快得讓人有些晃眼,那笙簫聲也漸漸急促起來,多了幾分清脆張揚。
張雨晴面紗流蘇面紗,隨著起舞那面紗微微掀起露出幾分白皙面板,更引得人注目,約莫著轉了十幾圈她緩緩停下舞步,背對著高座緩緩展開長袖,回眸看了一眼北堂謹瑜眉目中露出幾分笑意,極具風情。
高洺湖瞧著那張雨晴,今日比往日的溫柔更多了幾分張揚明豔,不過她跳此舞,目光不時的看向北堂謹瑜,意思也是很明顯。
眾人讚歎張雨晴的舞跳的好,卻不知她內心慌亂不已,每每看向北堂謹瑜心中都忐忑不已,只是他卻並未看向自己,這讓她懊惱,但是想到那追殺令的事情……
北堂謹瑜的目光看向她,帶著幾分凜冽寒意,使得張雨晴心中一怔,寒意由心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