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江眉目中露出幾分笑意,目光看向月色覺得越發皎潔,灑下的月色都格外溫柔。
第二日神偷好友一早便回信了,他在信中道:“易容術乃朝天閣一派獨有,使用多種藥製成人皮面具,最重要一種便是無痕霜,其他藥材易得,唯此種膏藥朝天閣不輕易拿出。”
神偷還附上了那製作人皮面具的方子,柳映江仔細看了看上面的藥材確實不難,看來關鍵便是那無痕霜。
“無痕霜?”高洺湖微微皺眉,腦中突然出現昨日在顧嫣然別苑看見的那精緻小盒,她告知自己說那小盒名喚無痕霜,是慕容天所贈,莫不是……
“柳映江,這無痕霜,顧小姐應當有。”高洺湖有些著急道,說著便朝顧嫣然的別苑而去,
高洺湖跑的有些著急,那丫鬟見此她氣喘吁吁模樣連忙讓人去通報,顧嫣然方才起床,有些驚訝於高洺湖這匆忙模樣,連忙為她道了一杯茶水道:“高姑娘,可是出什麼事情了?你如此著急。”
“顧小姐。”高洺湖顧不得喝水,連忙問她:“昨日我所見到的那無痕霜,可還在?”
“在,我讓人收起來了,你可是需要?”顧嫣然見她如此著急,心中也有幾分擔心起來,高洺湖點點頭道:“正是,不知道顧小姐能否借一些給我們?柳公子需要研製……”
“自然可以。”顧嫣然連忙進房間去取,她將那精緻小盒遞給高洺湖道:“既然如此著急需要便快些拿了去吧,此時我不會告知旁人的。”
高洺湖有些感激的點點頭,連忙拿著無痕霜走了,顧嫣然心中擔憂喚了不遠處的巧雲過來,她道:“你陪我一同去別院看看吧。”她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讓柳公子再為我瞧瞧傷口。”
“好,小姐請等等,這早上風大的很我去屋內拿個披風。”巧雲說著便進去了。
高洺湖腦中慕然想起那夜涼亭夜談蕭楚告訴自己的話,北堂謹瑜讓他事無鉅細的上奏回京,她皺眉問道:“蕭將軍,你傳回京城的信都言了些什麼?莫非當真告知北堂謹瑜關於我?”
“十之一二。”蕭楚倒了杯茶水遞與高洺湖道:“放心,我都是謹慎下筆。”
高洺湖瞥了那茶水一眼並不接過,冷哼了一句道:“何時你竟也做起了牆頭草,那日你說的好聽是來看望我,如今看來不過是北堂謹瑜派來監督我的,虛偽小人。”
蕭楚不由得搖頭失笑,自己飲了一口茶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也著實冤枉,這虛偽小人我可擔待不起。”
高洺湖單手撐著下顎,目光看向屋內道:“等這瘟疫一事過去,我與柳映江便離開,那時候你這虛偽小人自然也不用當了。”
“你……你們打算去哪裡?”蕭楚試探問道,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暗含幾分緊張。
高洺湖挑眉一笑,故作幾分神秘道:“我可不會告訴你。”
蕭楚無奈的搖搖頭,突然瞥見院門口兩個身影走來,抬眸看去竟是顧嫣然與她的婢女,高洺湖帶著幾分驚喜道:“顧小姐,你怎麼來來了?”
顧嫣然唇邊勾起笑容,朝蕭楚點頭致意後便在高洺湖身邊坐下,她柔聲道:“我一個人在苑中著實無聊,便過來瞧瞧你們。”
巧云為顧嫣然倒了一杯茶,而後安靜站在顧嫣然身後,高洺湖瞧見她目光不時打量著院內,似乎是要探什麼,她原本是想要找個由頭支開巧雲的,沒想到顧嫣然卻現開口,她斂起笑容道:“巧雲,待柳公子為我把脈後我還要去見父親,你先回去吧,記得將我房中畫卷理好,我有用處。”
“是,小姐。”巧雲轉身退下,高洺湖見她身影完全消失在院內,才低聲問道:“顧小姐,這……”
“巧雲自幼跟在我身邊,她是什麼樣子我最清楚不過,怕是從我回山莊那日起她就變了心性,或許是父親,或許是慕容天。”顧嫣然緩緩飲了一口茶,淡淡道,雖然她平日不言語但是心中明鏡似的,看的通透。
高洺湖突然有幾分感慨,她輕笑道:“從前我在京城時,身邊也有個忠心護主的婢女,可是她也是個旁人安插在我身邊的暗線,那日宴會她受指使刺殺北堂謹瑜,眾人懷疑是我教唆她,她竟也毫不猶豫道是我唆使她所為。”
“你說的是青葙?”蕭楚道:“她已經被北堂謹瑜處置了,就在你出宮三日後,武王謀逆之事也了結了。”
高洺湖挑眉,眸中情緒毫無波瀾:“這與我有何干系?那些事情早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