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聊著天,不知不覺便到了後院,柳映江依然是徑直朝武青風而去,見他正以手指比劍比劃著動作,很是認真模樣。
高洺湖站在一旁看著突然生出幾分不忍,想起初見他時他便一臉執著的要提劍練武,可惜卻無力舉起那劍,眼中的光芒瞬間暗淡下去。
想必他愛極習武吧,只是疫病突然毀了他一身武功,如今只能拘於這小小院落。
“高姑娘,你們來了。”武青風察覺到身後不遠處站著的二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我隨便練練,竟沒注意到你們來了。”
“青風兄弟,過來喝杯茶吧。”高洺湖笑道,提起茶壺為武青風倒了一杯茶。
“謝謝高姑娘。”武青風笑著在柳映江對面坐下,問:“這幾日不必施針用藥,柳兄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嗯。”柳映江壓低了聲音問武青風:“青風,挑選那日你們門主並未前來,而是讓一武夫易容成他前來,這易容術可是誰讓所使?”
“易容術?”青風皺眉認真想到:“此事我也好奇詢問過門主,他告知我此術乃是朝天閣秘術,他也是偶然得到一張人皮面具,才能將那武夫易容成自己模樣。”
“朝天閣……”高洺湖面露難色,武青風見此好奇問道:“柳兄,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我們需要將柳公子易容成你的模樣引出那幕後之人,如今有解藥的訊息一傳出,他們必然心有疑慮。”高洺湖壓低聲音道,武青風有些擔憂的目光看向二人道:“此舉太過兇險,你們可要多加小心,至於易容術之事,不如我再去向師兄打探?”
柳映江擺了擺手,認真道:“青風,易容之事我會再想法子,如今你要做的便是看起來與未染病之人無異。”
武青風點點頭,眼中露出幾分歡欣道:“這有何難?我繼續習武練功便好了。”
高洺湖聽他的話心中頗有幾分感嘆,三人再閒聊了幾句,柳映江與高洺湖便起身回去了。
一路上,高洺湖腦海中都是武清風那日提劍時的執著與那一瞬間的暗淡。
“柳映江,若是這疫病無藥可救,他們還能撐到多久?”高洺湖試探問道,面紗遮覆下的面容上有幾分不忍。
“若是服下草藥,隔日施針,減緩疫病蔓延,或許能撐月餘。”柳映江見高洺湖停住腳步不動了,疑惑問道:“高洺湖,怎麼了?”
“無事。”高洺湖緩緩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想時常想起武青風對於習武的執著,他一身修為盡散如今連性命都難久,我心中有幾分不忍。”
“待我們尋出背後之人,讓他解這疫病,不然武林各派群起而攻之,任那人在囂張也不能不給。”柳映江安撫高洺湖,兩人並肩緩緩走著。
柳映江也在他身邊坐下,他挑眉笑道:“江南?蕭將軍此行便是要去江南,莫不是你要棄我而去?與他共赴江南。”
“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或許能與蕭將軍一同前去呢。”高洺湖笑道,還故作認真的思考起來,柳映江有些不滿道:“蕭將軍一介武夫,哪裡懂什麼江南美景?”
高洺湖愉悅笑出聲,目光看向柳映江:“蕭楚可不是粗莽武夫,他可是多少大周朝女子的意中人,不僅驍勇善戰,而去文采過人,可是文武雙全噢。”
“那些女子怕不是沒有見過旁的男子吧?蕭楚最多算個武夫,你瞧瞧他那一臉冷漠樣……”柳映江開始數落起蕭楚的不是,高洺湖好笑的瞥了他一眼道:“你可不知道自古以來女子喜歡溫潤男子,更喜歡霸道總裁,霸道總裁你懂嗎?就是那種又帥又霸道又……”高洺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柳映江打斷了,他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低聲問道:“那你是喜歡溫潤君子,還是喜歡霸道……霸道總裁?”
“我?”高洺湖雙手捧著臉垂眸思慮了下,然後笑道:“我喜歡那種富可敵國的,可以為揮金如土那種的男人,最好還能送我一座別苑裡面裡面種滿各色的牡丹花,我每日醒來便能看到開的極盛的牡丹花。”
她的笑意未及眼底,帶著玩笑的話語明顯有著幾分沒所謂,柳映江突然起身進房間去,很快他又出來手中多了兩個小白玉罐子,他遞給高洺湖道:“這個青瓷花色的罐子內裝著的是解毒丸,可皆百毒,這蓮花底的罐子內裝的是藥粉,尋常人聞之則眩暈,你時刻放在身上。”
高洺湖接過來打量著笑道:“我不過隨口一提你竟然還當真了,這莊中莫不成還真有人會對我下手?”
“你記得時刻帶著便是,這幾日忙於瘟疫之事我不能保證時刻在你身邊,我不放心。”柳映江又在她身邊坐下,柔聲道。
高洺湖點頭將那兩小瓶放入袖中,拍拍袖子笑道:“好了,這便是我的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