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燦然一笑,說道:“是,臣妾這就命人沏了最好的茶來。”
北堂謹瑜一把將高洺湖擁進懷裡,說道:“朕不在意好茶,只在意皇后的真心。皇后親一下這裡,便是最好的招待了。”
北堂謹瑜指著自己的臉頰,衝著高洺湖眨眼睛。
高洺湖忍不住笑了起來。北堂謹瑜其人,平時霸道邪魅。在朝堂上可以韜光養晦,暗中培植力量對抗蕭丞相。在後宮中亦可制衡各個嬪妃的明爭暗鬥。現在偏偏在她面前幼稚的要命。高洺湖明白這是北堂謹瑜動了真感情了。在北堂謹瑜霸道邪魅的外表之下,卻有一顆赤子之心,他雖後宮妃嬪無數,卻依然嚮往著一生一世一雙人。此時心悅高洺湖,竟是恨不得將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擺在高洺湖面前。
高洺湖笑著在北堂謹瑜臉上親了一下,說道:“皇上前日跟我說,影衛查到在齊州刺殺咱們的黑衣人乃是民間大刀會的反叛勢力,不知道這會兒可派人去平叛了?”
北堂謹瑜笑道:“已經派影衛暗中潛伏了進去,只待時機成熟了內應外合,將其一網打盡。”
“當時我還道是蕭丞相派人刺殺呢!沒想到竟是什麼大刀會。”高洺湖坐在太師椅上,撥弄這手了的茶盞。
北堂謹瑜一笑,說道:“咱們不說這事了。眼下朕卻想請皇后幫這參詳。”
“何事?”
“殿選之事。”北堂謹瑜說道:“若是往年殿選還要一番比試,但朕不想再費周折,所以想跟皇后商量看留下哪些人,給她們什麼封號。”
殿選本來是皇上親自選擇秀女,但是北堂謹瑜為了怕高洺湖因此心中難過,特意將選秀一事交由高洺湖,以示他心無雜念。
高洺湖心裡自是明白北堂謹瑜的良苦用心。她仔細看了北堂謹瑜拿出來的秀女名單,然後在一些秀女名字底下用筆劃了勾,說道:“這些可以留在宮中封為妃嬪。”
又拿筆在另一些秀女名字底下劃了圈,說道:“這些秀女可以給眾皇親國戚賜婚。”
北堂謹瑜將名單拿過來,看到高洺湖所選之人皆是朝中需要籠絡的官員之女,不禁一笑:“皇后考慮甚是周到。”
高洺湖狡黠的笑道:“不知皇上心中可還有人選,亦可納入後宮。”
她那笑容狡黠,像一隻謀劃著偷吃雞的可愛狐狸。她給北堂謹瑜選妃的自由,亦看北堂謹瑜是如何行事的,考驗他是否欣然將其他人納入後宮?
北堂謹瑜輕輕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朕心悅皇后,哪裡還想要將旁人納入後宮!”
北堂謹瑜頓了頓,說道:“朕瞧著該選的人均已在列,為了顯示皇恩浩蕩,朕待列位臣工一視同仁,決定將所有納入後宮的秀女均封為正七品選侍,皇后認為如何?”
高洺湖笑著打趣道:“那個柳絮兒也在入選名單之內,那樣美貌的人,皇上不考慮給她一個更高的分位?”
北堂謹瑜哈哈大笑道:“朕記得朕失憶時經常因為這個柳絮兒胡亂吃醋。如今皇后也來吃她的醋嗎?唉,朕恢復記憶後仔細回想了一下,卻記不起這個柳絮兒的容貌來了,到底是怎樣的人物能讓朕的皇后吃醋呢?”
高洺湖笑道:“是個貌若嫦娥的美人,只怕皇上想起她的容貌來就要封她為貴人了呢!”
北堂謹瑜擁住高洺湖,深情的說道:“在朕心裡,那月宮中的仙子怕是比不上皇后的。”
高洺湖心裡甜甜的,她相信北堂謹瑜深愛著她,若非如此,她二人怎的會將靈魂換回來呢!戀人眼裡出西施,怕是此時真正的月宮仙子在眼前,在北堂謹瑜眼裡都比不過她,更何況一個柳絮兒呢!看來是她多慮了。
而北堂謹瑜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其中一個秀女,她秋水般地眸子純淨無比,泛出點點純真而又充滿靈氣的光芒。長長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羽翅一般,微微的顫動著。櫻唇瑩潤,雪白地貝齒像珍珠一樣泛著迷人的光澤。雖然她的服飾打扮與眾秀女無異,但是她氣質出塵,卻是她人無法比擬的,此人正是秀女柳絮兒。
北堂謹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生怕自己一個眨眼,眼前之人就消失不見了。她是那樣美貌,宛若月宮嫦娥一般。她的美貌、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甚至於她睫毛起的弧度,都無一不與那人相似。
那人是藏在他心靈深處的摯愛。那是他年少時期的愛人,喚作高洺湖。那是他的父皇還在位,他只是宮中普通的一位皇子,偶然間在街頭遇到了高洺湖,她是那樣美貌,只一眼,他便淪陷了。
他之前從未見過像高洺湖這樣的女子。他父皇宮中的妃嬪都是日日拿腔作勢,只知道裝作溫柔賢淑的樣子來討父皇的歡心,皇家貴室的公主小姐們,又都學著她們母親的樣子,做出一副貴室嬌女的模樣來。那時候皇后尚且養在還是太后的太皇太后身邊,亦是一副嬌蠻霸道的樣子。她們都入不了他的眼。
只有高洺湖,她與旁人都不同。她美貌動人,更是活潑聰慧,她與她一起打馬奔騰,一起賞落日。她笑起來的時候是生動的,絲毫沒有貴室嬌女的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