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高洺湖一臉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便又一步步往齊妃的方向走去,“如果你真想殺了我,也不會等到現在。”
她是吃準了齊妃的弱點,這女人整日叫囂著,無非是想要給自己得一自由,可真要是把人給放出去,那才叫往死路上逼呢。
“齊妃,外面幾分危險幾分安全,難道你不清楚?”
高洺湖已然走到齊妃面前,一隻手抓住她高舉匕首的手腕,另一隻手搭在那女人瘦弱的肩膀上,“相信本郡主這一回,只要抓住毒門門主,本郡主一定送你到一處安全的地方,讓你衣食無憂,過完下半輩子。”
“我可以信你嗎?”
齊妃皺了皺眉,這輩子不知被多少人算計過,不知信任兩字該如何寫,即便高洺湖一臉誠懇,仍舊讓她心有餘悸。
而高洺湖並沒有因為齊妃的不信任而不願,反倒露出一抹淡笑,“若你沒做那些為非作歹的事,也許本郡主願意與你做朋友,都是被利用的,誰和誰又不一樣呢?”
一提到此事,高洺湖的心便冒出一股苦水,但臉上始終帶著笑,“好歹你沒有被自己的親人背叛,但本郡主生下就是被算計的那一個,你總比本郡主好得多。”
“你知道我之前有多麼羨慕你嗎?”
齊妃早就知道自己乾爹的真實身份,也清楚高洺湖是毒門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可即便如此,她仍舊費盡心思的想要把人除掉,從未違背過父親命令的乖女兒,卻在這件事情上異常執著。
而原因只有一個……
“如果你這個親生女兒死了,乾爹就會把我們這些養女當作真正的親人,而我們也能有一個家。”
這是多麼卑微的奢望,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家,從出生的那一刻便擁有了,可齊妃呢,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唯一陪伴長大的乾爹,也只是把她當作棋盤上的一顆棋,從未用過真心。
“就算本郡主死了,他也絕對不會讓你們有一個家,因為本郡主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呢!”
高洺湖曾以為,只要有父親陪伴左右,就算是遇到天大的危險,也總會有一個人把自己護在身後,但得知毒門門主就是爹爹時,她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如果沒有北堂謹瑜的支援,高洺湖不會這麼快從痛苦中掙脫,雖說一切已經回到正軌,但那顆被傷到傷痕累累的心,仍舊會時不時的作痛。
“曾幾何時,本郡主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有著一個把自己當作至寶一般呵護的父親,有這一大家子愛自己的親人,但又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這一切都變了!”
高洺湖字字尖銳,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傷著自己的同時,也在齊妃的心窩上捅著。
“算了!”
用手背擦掉掛在眼角的淚珠,生生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甭提起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他就不配被咱們記掛在心上,齊妃,本是天涯淪落人,咱倆既然有緣碰到一起,本郡主就不會輕易讓你去送死,只要你肯信本郡主,本郡主就保你活到老。”
高洺湖一字一頓的說著,每一個字都著重加重了音量,“太傅夫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你,他們夫妻二人手中一定握著什麼秘密,我不會在你這刨根問底,我會讓他們兩個人親自告訴本郡主。”
“太傅夫人的孃家人來自於藥谷。”
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