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曾經背叛過九天玄宮和朝廷的人,高洺湖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完全相信她,綺秀每說的一句話,都要在心裡深思熟慮許久。
“綺秀,你心裡到底塞著什麼秘密,這會兒就給本郡主一次性說清楚,本郡主可不想和你在這膩膩歪歪的。”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綺秀與綺蘭雖是親姐妹,但兩個人的性格卻是截然相反,一個大咧,有什麼就說什麼,心裡從來藏不住秘密。
而她卻不同,妥妥就是一大寫的“謎”字,渾身上下都不知藏了多少秘密。
“郡主,皇上會拖住毒門門主,但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你還是儘快找到齊妃,順利把人帶回行宮,您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得。”
高洺湖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便又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北堂謹瑜,“你們愛說不說,不就是讓我去禁區找人嗎,去就去,有什麼大不了的。”
撂下這番話,高洺湖頭也不回的往禁區的方向走去,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被耽擱,要是北堂謹瑜的身份暴露,那才叫真真正正的麻煩呢。
“這個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
“那還不是皇上給慣的?”
綺秀瞧著高洺湖離開的方向,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她能有你這麼一痴情的夫君,也算得上是一輩子的幸福了,與我們這些人不同。”
北堂謹瑜註定是這九州四海的主子,高居於千萬人之上的皇帝,竟會把一顆心完完整整的拋給一個女人,想必這女人也算得上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這全天下的女人都一個樣子,誰都想得到一份最真摯的愛,哪怕這份愛如何廉價,也想有一個人一生一世陪在身邊。
但可惜的是……
“進了九天玄宮,也就再無感情。”
“你還在想他?”
北堂謹瑜收回視線,看向站在一旁自哀自憐的綺秀,“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那傢伙是生是死,連一點音訊都沒有,你何必還要這般折磨自己?”
“我答應過他,只要他還沒有背棄我們之間的諾言,我就會一直等他回來。”
綺秀斬釘截鐵的說著,便又推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一顆黑紅色的硃砂痣,“情人蠱已經開始發作,我的日子也不長了,要是他再不回來,我還是要到地底下去等他了。”
“還真是夠傻的,明明就是你根本不瞭解的番外人,你竟然可以如此信任他,竟是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北堂謹瑜略有些不快的說著,又從腰間拿出那枚玄鐵令牌,“靈丹草煉成的藥丸只有十顆,一年前,大皇兄從朕這兒討要走兩顆,如今還有八顆,你先拿去一顆壓制蠱蟲,雖說是治標不治本,但總能……”
“不必了。”
“進了九天玄宮,服下那顆斷子絕孫的丹藥,就算與男人在一起又如何,還是要孤獨終老一輩子。”
這是九天玄宮的規矩,也只有這樣,才能儘可能的杜絕因感情而生的背叛。
“高洺湖,皇太妃才是你的孃親,我與你並無任何瓜葛,你也不要再……”
“就算是天下最毒的毒藥,終究還是有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