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把手中的秀女畫像放在案桌上,連忙快走幾步,直接跪在高洺湖面前,上半身匍匐在地上,“還請皇上恕罪,都怪奴婢嘴拙,這才……”
“出去。”
北堂謹瑜揮了揮手,便直接從她身邊走過,駐足仍舊挑選畫像,壓根沒搭理自己的高洺湖面前。
他一把抓住高洺湖纖細的手腕,把人從軟榻上拽了起來,帶入懷中,“平日裡也不見你對何事這般上心,如今,給朕選後宮嬪妃,反倒是用心的很,你這是故意給朕添堵呢?”
“少往你自己臉上添金!”
高洺湖沒好氣的戳了戳他的額頭,便用力把人推開,重新盤腿坐在軟榻旁,“都統衙門送上來的秀女畫像,京城一品官員的子女,就有數十個,若是再加上那些商人的女兒,可真就數不過來了,眼看著就要到選秀大禮,要再擬不出摺子,太后就要怪罪下來了。”
“她根本就是故意在為難你。”
北堂謹瑜從高洺湖手中搶過剛剛寫了一半的花名冊,瞧了一眼,眉頭便皺了起來,“歷屆選秀,只選十人,送進來的秀女,不是朝中一品大員,就是大漠富甲一方的商人之女,或是南方極為出眾的才女,可這一次,竟連知府女兒都在選秀之列,實在是太過分了!”
話音落,手中的花名冊也被重重摔在桌上,瞧著北堂謹瑜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高洺湖趕緊把身子貼了上去,“太后不是在寒磣你,這是在故意為難我呢。”
高洺湖拾起桌上的花名冊,手指一一劃過上面的名字,“這一個又一個的秀女,光是要謄抄入冊,就得花上幾日的時間,可若想甄選絕佳女子,又得十天半個月,但太后只給我七日,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受罰是免不了的了。”
小福子得了令,便立刻想要轉身離開,卻被高洺湖叫住,“小福子,你給本群主站在那,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本郡主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小福子,你是朕身邊的管事太監,就得聽朕的話,趕緊去叫人!”
“是。”
小福子趕忙邁了一步,卻又被高洺湖喝住,“小福子,難不成你不想見你的阿孃了嗎?”
“……皇上!”
小福子可憐巴巴的看向北堂謹瑜,這兩位主子,他們兩個人較勁兒,反倒是苦了自己。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趕緊給朕滾蛋!”
“是。”
小福子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來,連連點頭,小跑著從東廂房走了出去。
“洺湖!你……”
“繡球哥哥,這裡可是太后的祥和宮,你若把乾清宮的人都叫來,且不是明著和太后作對?!”
高洺湖沒好氣的說著,又狠狠瞪了一眼北堂謹瑜,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受罰,才想著叫人來幫忙。
可他若真這麼做了,只會讓太后更加幸災樂禍,不但會重犯“恃寵而驕”的高洺湖,更會給北堂謹瑜扣上一昏君的帽子。
當然,北堂謹瑜可以為高洺湖做任何事,無論結果如何,他從來不在乎。
但高洺湖卻不能自私,經歷過上一世的她,絕對不能讓悲劇重演,絕不能!
“繡球哥哥,你要相信洺湖的話,無論如何,忍一時風平浪靜,現在還不是和太后針鋒相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