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大片面板被烈日曬幹,早就已經如干涸的土地一般,一塊一塊的露在外面血淋淋的白肉,痛的更讓李峰抓狂。
他此刻恨不得直接撕碎高洺湖,再想想父親當初慘死的樣子,李峰便嘶喊出聲。
“高洺湖!這個歹毒心腸的女人,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表哥,你可……”
“李大將軍的命都要沒了,又要如何對付我這歹毒心腸的女人?”
高洺湖突然出現在左傾門外,昨日便想來瞧瞧李峰,但自己實在見不得那瘮人的鞭刑。
所以,便是等到今日,一早梳妝打扮,為的就是要以最完美的姿態,來看望當初在高王府大開殺戒的李大將軍。
“高洺湖,竟然還敢出現在本將軍的面前,就不怕本將軍一劍殺了你?”
“先不說能不能睜開這千年寒鐵搓成的繩子,即便你力大無窮,能脫得開,在左傾門殺人,你是想給我陪葬嗎?”
高洺湖不屑一顧的說著,繞著那根大石柱一圈圈的轉,時不時用手指戳著剛剛結痂的鞭痕,痛得李峰嘶牙咧嘴。
但這傢伙實在是太過要強,說什麼也不肯在高洺湖面前丟份兒,即便早已痛到渾身發抖,也不肯痛呼一聲。
“哼!像你這種心機叵測的女人,早晚死無葬身之地!”
“本郡主到底會不會死,又要死在誰的手上,那都與李大將軍無關,但將軍可要記得,高王府上下百條人命,可都因你而死!”
高洺湖冷冷的說著,時不時還會輕笑幾聲,但這笑聲卻有如從地獄深淵傳出來的聲音,讓人不禁膽寒。
就連站在一旁的趙婕妤,也被高洺湖的一舉一動嚇得倉皇逃跑,剛才還一副對李峰關心備至的樣子,可真遇到了事兒,自然要以保命為主。
“本將軍奉命行事,若不是高王府的家丁僕人反抗,本將軍的手下也不會把他們都給殺了!”
“放狗屁!”
高洺湖很少會說這些粗言穢語,但卻被李峰的話徹底激怒,原本戳在傷口上的手指更加用力,直接生生撕開已經結痂的鞭痕。
瞧著鮮血一滴一滴的從傷口裡滲出來,高洺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莫測,就連李峰都不敢與她正視。
“李大將軍,咱們兩個人的恩恩怨怨,就一點點的清算好了,不過……”
高洺湖從石柱後面繞到李峰的正前方,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在他傷痕累累的身上游走。
隨即,才用冷靜的聲音繼續說道,“本郡主就算丟了這條命,也得揪出陷害我高王府的真兇,無論那人如何位高權重,本郡主也勢必要了他的命!”
高洺湖之所以和李峰說這番話,便是因為,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陷害高王府之事,李家的人定然有參與。
雖然李峰的父親在捉拿父親的時候遇難,但這並不證明,李家人與此事就毫無瓜葛!
高洺湖把沾著李峰鮮血的手指舉到面前,另一隻手摘下別在腰間的帕子,仔細的擦拭著血汙。
她嘴角微微上翹,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卻始終寒意朦朧。
“本郡主既然能夠說服太后對你重罰,便可以要了你的命,畢竟李家人的勢力太過龐大,朝廷早有除之後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