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你又忘了,咱們可是在宮裡,又不是在高王府,自要與大家一樣了。”
高洺湖一邊說著,一邊戳了戳清河的眉心,這丫頭實在是一根筋,她若參與到自己的計劃中,定是要被犧牲的那一個。
所以,無論清河如何請求,高洺湖也不準備把一切都告知於她。
畢竟高王府的下人死的死,跑的跑,原本也不剩下幾個了,唯獨還陪在身邊的清河和張嬤嬤,可是高洺湖對王府最後的念想。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幹活去?”
“小姐,這衣服都燒了,您今日總不能不穿衣服吧?”
“把那件紅袍拿來。”
高洺湖指了指掛在屏風上的紅色裙袍,袖口處的鮮血仍舊乍眼,清河順著小姐的視線瞧了過去,便立刻皺起眉頭。
她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直接拽下屏風上的紅色袍子,丟到一旁小宮女的手中。
又把剛剛準備好的淡粉色蝴蝶裙袍塞給高洺湖,語氣堅決的說道,“小姐,您今天就兩個選擇,第一,呆在屋裡哪也不去,也用不著穿外袍,第二,您拿這件粉色裙袍,將就將就,等到新衣服送入宮,您在換行頭,到時也來得及。”
清河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沒有再言語,高洺湖也乖乖的穿好那身淡粉色的袍子。
這會兒錦林殿一片祥和,而被綁在左傾門外石柱上的李峰,情況可有點不妙,整個人都已經被太陽給曬乾了,大塊大塊的面板剝落。
“表哥,你再挺一挺,還剩下一天,你便能回府了!”
趙婕妤一臉淚痕的從竹籃子裡拿出一碗清水,又四下裡瞧了瞧,剛剛用銀子支開左傾門的守衛,這才能趁此功夫,給李峰喝些水。
而向來高傲自大的李峰,受到如此屈辱,他就算是活生生把自己給渴死,也絕不會妥協!
“婕妤娘娘,您要是可憐臣,便把臣在宮中所受之苦,盡數傳回李府。”
“太后早就已經封了傳信的清高門,就算是皇后娘娘的家屬,也得等到明日中秋夜宴之後,才能送出宮去。”
趙婕妤就算是再怎麼犯傻,也知道該把李峰的近況傳回李府,李家的人自然會想辦法進宮來救人。
但太后早已有所防備,封了清高門,等到中秋夜宴之後,李峰的刑罰也滿了,傳不傳訊息回去也無所謂,就會有人送他回李府。
所以……
“表哥,千錯萬錯,你就不該招惹高洺湖那個掃把星,誰和這個賤人有瓜葛,誰就得受罪,你還是離這個女人遠點的好。”
李峰一聽這話,便立刻來了精神頭,瞪大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趙婕妤。
“你剛才說什麼?是高洺湖害我?”
趙婕妤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聽說自己的表哥被太后重罰,她也是心如火燒,便是立刻讓身邊的親信去調查。
果不其然,這件事情的確和高洺湖脫不了干係,就算沒有十成十的鐵證,趙婕妤也敢肯定,定是這賤人故意陷害自己表哥。
“表哥,高洺湖昨日到祥和宮給太后娘娘請安,她前腳與皇上離開,後腳您就進了宮,這還不明顯嗎?”
“行呀!”
李峰惡狠狠的啐了口吐沫,雙臂被捆綁在石柱上,早就已經被麻繩勒得血肉模糊。